中年男人四十多岁,皮肤黝黑,胡子浓密,额头却已经呈现半秃状。牙齿是黄的,应该是常年抽烟导致。身高不是很高,身材却很臃肿,
浓眉小眼的,透着一丝猥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走出来的方向。
挑着眉,一脸若有所思地问我,“小伙子,看着很面生啊,你不是我们村的吧,你来干什么?”
“我……”这人显然看到我是从月娥姐家出来的,如果我说我是外村人,月娥姐又是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恐怕传出去对月娥姐不利。
“我是月娥姐的弟弟,放暑假,来看看我姐。”
中年男人显然不太相信,“你这匆匆忙忙地干嘛去?”
“我姐病了,烧得厉害,她让我上胡婶儿家拿点药。大哥,你让我赶紧去吧,等下我姐人烧傻了。”
他这才让开了道,“去吧,好好照顾你姐哈。”他特意在“照顾”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透着一丝的不怀好意,一双眼睛也死死地盯着我。
走出去好几米远了,我还听到他们大声地议论,“糊弄谁呢,说不准啊,白天姐姐弟弟,晚上死鬼宝贝的。”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那个中年胖男人也正好回头笑着看我,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明显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你别说,那小娘们看着就贼带劲儿,有机会我也想试试,应该能嘤嘤嘤哭很久吧。”
我只能捏紧了拳头,快步离开,把这些荤言荤语抛在脑后。
胡婶儿家很好找,跟月娥姐家一样,一条羊肠小道通到底就是了。
院子里有个老太太在翻晒草药,看着也不过五六十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却一直露着慈祥的笑容。应该就是月娥姐说的胡婶儿。
她家的院墙不高,我就直接站在院墙外面朝里面喊,“您是胡婶儿吧,我月娥姐病了,叫我找您拿点药。”
胡婶儿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我,“月娥病了啊,有什么症状吗?”
我回答,“可能是昨天回来淋了雨,现在有点发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哎呦,这风寒可大可小,你等我拿点东西,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胡婶儿别看上了年纪了,身体依旧硬朗。可能是着急去看病,健步如飞的,我要紧赶慢赶才能跟上她的脚步。
等我带着胡婶儿到的时候,月娥姐烧得更严重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只是声音很小,像是梦呓,听不清楚。
胡婶儿一看,脸都白了几分,把了一下脉,“你也不早点来,这人都快不行了,这么烧下去可不行。”
然后从她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纸包给我,“先去把这个煎上,再烧一壶热水来。”
我不敢懈怠,马不停蹄地去煎药,还好月娥姐家有现成的煎药炉子。
我跟胡婶儿一直守着,折腾到晚上,月娥姐可算是退烧了。
中途,我碰上的那个中年胖男人还来看了一眼,好像是想确认月娥姐是不是真的病了。
我问胡婶儿他们是什么人,不是说村里的年轻人都搬走了的吗。
胡婶儿说,村里有个老太太快不行了,这些人是她的子女孙儿。
月娥姐的烧虽然是退了,但是她喝了药又睡了,胡婶儿说如果到下半夜的时候不再烧起来,才算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