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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为夫(1 / 2)

(八)

两人从澡池里出来,悠然城的灯火已经点燃,夜市又将要起来了。

每晚的悠然城热闹得都彷如不在人间,花街坊巷莺歌燕语,叫卖的、揽生意的、争吵的,人头涌涌,噪声冲破云霄。

司芋站在台阶前,抚了抚香软的发丝,懒懒地伸了个腰。泡了一下午的天泉水,神清气爽。

岂料目光一瞥,竟然又看见陵诀独来独往在街市游逛。他像是只有黑色的衣裳,今日穿的是一袭玄黑斜襟飞鹰常袍,斜襟上挑着银丝的斜纹,在窄腰处束一抹玉带,清挺修长。本来没看见她,然而因为她这样一注视,他果然一个眼光便看了过来。

司芋伸腰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顿。

陵诀最开始没认出她是谁,毕竟此刻的司芋锦衣华裳,满头珠钗宝饰,身段婀娜娇美,已经和十天前衣裳褴褛的模样判若两人了。

陵诀俊逸的脸庞默了默,几分狐疑之下,很快便确定了她就是。

小谷顿时又吓得打颤。虽说陵诀黑沉的气宇的确叫人忌惮,但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呀。

搞不懂。

司芋便把钱袋丢给小谷说:“小谷你往东跑,雇个马车回去,我往西跑,我们分开走,料他也不能够把我们怎样!”

唔。小谷接过钱袋,她瞧着陵诀的心神似乎全系在司芋一人身上,可她不能留下来陪她,小谷连忙叮嘱着:“那司芋你一定要小心点啊,我先走了。”然后皱着眉头失魂落魄地跑开了。

司芋这便从系统里花出四块金币,开启了两个时辰的导航标。

因为开启导航标之后,她的奔跑不会影响到旁人,也不怕撞到什么。

只可惜今天出门没穿那双淡紫色的初级护足布履,总穿一双也会腻的,不然还可以提高一下速度。

陵诀望着前边女人娉婷的奔跑背影,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能跑,就跟一只穿花蝴蝶似的。

两人一路一个跑一个追,不知不觉眼看要跑到城西了。城西这块是悠然城人流量最少、最穷、最荒凉的地方,平素基本无人来光临。

司芋跑得累了,这十天来每日待在客栈里摁系统,就跟宅在家里当手机奴似的,体力没先前猛。

没想到一回头看,陵诀英挺的身躯竟然还在锲而不舍。

司芋便泄气地往墙边一靠,停下来说:“陵诀,你还想要怎样?不是都已经扯平了吗,大不了老娘和你同归于尽!”

呼~

陵诀听得楞了一怔,几乎少有人唤他名字,竟然还是从司芋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口中叫出。

那枚琴坠是小谷主动送他的,在入悠然城时,那臭丫头主动与他结伴而行。既然白送不要白不要,陵诀自然收下。岂料小谷却又私下偷走。

他猜着名字应该是小谷告诉司芋的。她的声音甜润而脆,不料说话却几分的粗鲁。

陵诀抓起司芋的衣襟,悠然启唇道:“贱人,你还知道有个词叫同归于尽。”

司芋那么妩媚的脸颊对着他,他也只是淡淡的略过,美色在他眼里如同空气。男子的目光幽沉着,想来并没忘记先前被打的几十个巴掌。

这人压根儿不懂怜香惜玉,司芋也不打算对他示弱。

便放缓声音反问道:“不然呢?你我不是已经扯平了吗?我那日虽打了你,也是因为你先要杀我,后又试图羞辱我,我这是维护自身的权益。然后你碎掉的蛋和伤,我也给你赔钱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必如此死计较!我又不是没被你欺负?”

说着蛋的时候,陵诀的容色十分不好看,纠正道:“说清楚,不是我的蛋!”

司芋不小心便瞥了一眼他紧束的腰带,嘟嘴道:“是鹌鹑蛋。”

她的眼角有一点点眼泪溢出来,却无关乎情感,只是因为太近的对视而逼出的生理性眼泪。

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陵诀本来是预备杀她的,怎的一时忽然被说动。

他便蹙眉复问:“把那日的歌词再给爷重复一遍。”

嗯?歌词?

司芋听得一怔,马上就反应过来,踌躇着唱道:“你是说,‘SuperIdol的笑容,都没你的甜,八月正午的阳光,都没你耀眼。’是这句吗?”

陵诀默默听她唱完,奇怪的是,每次听她唱歌都会莫名的安静。

问道:“爱豆是谁,你对我唱歌何意?”

他蹙着浓黑的墨眉,陷入十分不解。司芋回想起他被自己煽倒在地后,仍然似乎迷惘的眉宇。

心想,原来是一根筋,都过去十天还在纠结这问题。

司芋就解释道:“爱豆就是我们家乡那里,长得好看又受欢迎的人。可是他们的笑容都没你的甜,午间的阳光也没你耀眼。我跟你说陵诀,人生得意须尽欢,世界那么大,风景何其多,你是如此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何必每天苦着一张脸呢?要多笑笑,笑笑就好看了,比如像我一样。”

司芋虽昧着良心自我唾弃,但不可否认陵诀长得确实迷人,容长脸,剑眉朱唇。那个澡池二楼三楼的所有白袍小哥,都没他的英俊。

她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指,捏住陵诀的嘴角,见陵诀似没有反抗,又试图将他往两侧扯开。

真的扯开了,司芋故意把陵诀线条分明的薄唇扯得像一只猪八戒,然后对他绽放出一个甜腻的微笑。

“比如像我这样笑。对了……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好看。还有,要懂得尊重女生哦,每个女生都有自己的名字,别动不动小贱人,很损你的气质。”

陵诀的嘴角和脸部肌肉有些僵硬,他从没有被拉过这样的表情。可是对司芋这个主动冒犯的女人,对她是正是邪完全看不清楚。

他是早晚得把她弄死的。

陵诀就俯身,凤眸注视着司芋娇美的脸颊,说道:“下次别再犯到老子头上。”

然后蓦然拂开袍袖走开了。

好一会儿,直到看不见男子背影,司芋才明白过来她安全了。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司芋对着前方小声喊道:“可以,最好以后看到就互相绕道走!”

心想的却是没那么便宜,姑奶奶衣服都差点被你扒了,这笔账不是不算,只是她现下能力不足,就先别自不量力。

揉了揉僵硬的胳膊,从墙面上直起身子,正准备打道回府。头顶上导航标的金色箭号,却在一直提示她方向错误。

然后指向城西那片废弃荒凉的一个地方,示意她过去。

城西这块地儿,基本是没有百姓住的,只有一些修道的隐士,或者逃避追杀的江湖异人在此蜗居。

司芋便觉得奇怪,此刻天已漆黑,已经夜里戌时了,再不回去怕叫不到马车。司芋并不想跟过去看。

然而她才迈开步子,头顶上的箭号却又执意地往身后废城方向指,并且发出红色和嘟嘟的错误警报。

是甚要紧事儿一定要自己去看呐,莫非有天将宝器?

司芋纳闷,只好跟着箭号往前走了。

这一带却几乎没有什么房子,只有坑坑洼洼的土丘,忽然看到前方几颗擎苍大树后面,有一道青石砖瓦的院墙,院墙上挂着个清尘居的牌匾,似乎隐隐在绽发红光。

司芋本能的不想进去看,然而箭号直指前方,她像被力道催着往前一般,不由得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是个二进的院子,前院空空寂寂的,几无人声,却有不少丢下的扫帚,书案上还有翻开的经书,被风吹得噗噗响。

那些红光都是从后院发出的。

司芋情不由衷走去了后院。

她竟不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厉害,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

推开圆弧门,然后便看到空旷的庭院中,站着一道身着暗红色龙绡长袍的男子。

长袍如牡丹,妖冶地迤逦于地,衬着他清隽修长的身躯。他漆黑的墨发如瀑布般散在肩后,头顶上插一枚黑曜石长簪,手上滴着鲜红的血水。

仔细看,他并没有受伤。那些血水原是别人的血。

今夜的月只剩细细的一片月牙,月的冷光清幽笼罩,只见庭院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道新鲜的尸体,每个尸体都散发着极其浓重的恐惧,表情龇牙咧嘴地分外痛苦狰狞。

男子修清身躯跨越在地砖上,仿佛踩着天地仁慈。

在他的对面尚余一个发丝斑白的老道长,颤颤巍巍而又义愤填膺地感叹道:“岱老哥悉心抚养你至今,不料仍然未能掩住你心中的戾气。可是昔年的那种种,乃是天意,天意,我便参与了又如何,是他们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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