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宁长闲安抚过炸毛的众仙,又将他们送走之后,已经接近晚上。
除却相若和一些天池弟子没有多说什么,其余的仙人皆出言反对,他们觉得,仙人就是仙人,比那什么妖呀,魔呀,人呀都要高高在上一些,宁长闲堂堂一个上仙,屈身于一个魔头,未免太丢仙人的颜面。
再者,他宁玄予是宁长闲的嫡传徒儿,宁长闲堂堂一个子归的掌门,也就那么一个徒儿,结果欺师灭祖,乱入魔道,更有甚者恋慕自己的师尊,最后居然大逆不道强迫师尊同他双修,这种孽徒杀一百遍也不足惜!
宁长闲完全不用为了这种徒儿打掩护,甚至为了弥补他的错误同他成亲。
宁长闲在一边听着他们的理由,知晓即使解释也消去不了他们的隔阂,只能平静微笑,而他们也看出了宁长闲的坚决,只得愤懑地离开。
相若最后一个走,他犹豫了下,对宁长闲道歉,“逼迫于你,我其实也于心不忍。”
“不必如此。”宁长闲没有看他,附手仰头看着天上星光,“不必同我道歉,我知晓你是好意。”
“我本想让你们两人有个了结,却不曾想你居然愿意同他成亲。”相若尴尬地侧过头,“虽然这也是个主意,可是未免……”
宁长闲沉默着不说话。
“你未免太过宠他。”相若道,“当众断绝师徒关系本来是最好的主意,他倘若有心,自然晓得你现在处境的苦。”
“相若,不必多说。”宁长闲垂下眸子。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只是怕……”
宁长闲笑,“仙人淡薄,心境平和,你忧心这些又担心那些,实在是让无极上仙失望,倘若他听到了,指不定要罚你去天池顶待个十年八年的。”
相若知道她在同自己开玩笑,奈何他实在笑不出来,“那你,好生珍重。”
宁长闲轻轻颔首,“自然。”
相若又在原地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将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狠狠心驾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