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师兄，你倒是说啊！”
“……”
随着憨厚师弟一个接着一个地厉声质问，疲惫男子背倚大树，缓缓滑坐在地，手指深深掐入肉中，渗出血丝。
宗门之内，纯血就是比凡血地位高，这是不争的事实，他无法反驳。
沉默半晌后，他才艰难开口道。
“师弟，天下哪有什么绝对公平？”
“听师兄的，有口饭吃，有个安稳地方住，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不要整天怨天尤人。”
“不要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奉献。”
“思想境界放高一点，别整天想着要宗门为你做什么，多想想你能为宗门做什么。”
见师兄不仅冥顽不灵，还灌心灵鸡汤，憨厚师弟气炸了。
他挥舞拳头，脸色涨得通红，大吼道。
“不平等毋宁死！”
“举起我们的拳头，美好的明天一定会到来！”
“凡血仙人也能顶半边天！”
“凡血仙人的命也是命！”
“元婴极境，宁有种乎！”
“历史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憨厚师弟这一连串嘶喊下来，疲惫男子惊呆了。
这闻所未闻的口号，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和触动。
“师……师弟，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师弟骄傲地挺直了身板，得意哼道，“谁让不看报纸的，这都是最近几期上登的。”
“大夏那边在搞什么仙凡一体化进程，鼓励仙人在建设大夏的浪潮中实现自己的仙人梦。”
“因为投奔大夏的仙人几乎全是凡血，所以他们也主要在为凡血仙人鼓劲，政策也非常照顾凡血仙人。”
“师兄，我知道你还眷恋宗门。”
“但是良禽择木而栖，宗门大势已去，我们何必守着一条沉船不放手？”
“你瞧瞧，大夏说得多好：元婴极境，宁有种乎！”
“历史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能说出这样有魄力的话的君主，是何等风采！”
“师兄，难道你不想跟随陆宽大帝一起，看看更高处的风景吗？”
望着师弟那充满灵动和渴望的眼神，疲惫男子沉默了。
他也怔怔地望向了城外大夏军队的方向，死水一般的心开始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