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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衍站在马车边,时不时朝宫门口看一看。

阿忠看他这明明着急又故意藏着不让人看出来的样子,也是无语:“尊上,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必。”

“那属下找人去打听打听?”阿忠又道。

楼衍没吱声,阿忠看他这死傲娇的样子,嘴角抽抽,立即安排人去打探了。

没多会儿,阿忠就指着宫门口高兴道:“出来了,不过她脖子怎么了,好似被人掐了……”

楼衍眉心微微皱起,扭头看过去,那个娇小的身影已经快步跑了过来。

他想后退躲开,却一眼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淤青和盛满眼泪的眼睛,又停下了,直到她挂在他身上大哭。

魏如意是真的想哭,她委屈,她明明没有得罪汝南王妃,也没有得罪皇后,更没有得罪皇帝,他们为何就这么不肯放过她。

楼衍看着欲开口的阿忠,一个眼神将他制止住,只冷淡道:“哭有何用?真的生气,就把他们给的委屈还回去,要没那个本事,就忍住。”

“你是在安慰我吗?”魏如意抽抽鼻子,把眼泪都蹭在他身上,才抬头笑道。

楼衍看她这小无赖的样子,轻哼一声,扭头就要把她推开,哪知魏如意一跳,便圈起他的脖子吊了起来,让他不得不打横将她给抱住了。

“你!”

“老太妃还在等我呢。”魏如意笑着道。

楼衍忍住要把她扔出去的冲动,将她丢到了马车里,才提步上了另一辆马车走了。

魏如意没出去追,楼衍来接自己,多半不是老太妃的意思,那知雨呢,是不是出事了?

马车快速往宗庙而去,魏如意也早已收起了自怜自艾,楼衍说的对,她受的委屈,她得还回去!

养心殿里,高公公恭谨在给皇帝磨墨。

皇帝批改完奏章后,才松了口气,舒展了下手腕,才问道:“皇后那儿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从回来开始,就一直欲言又止的,以为朕老糊涂了看不出来?”

高公公笑起来,只做为难般道:“没事,奴才老眼昏花了,什么也没看到。”

“你还老眼昏花?”皇帝知道他故意瞒着,立即佯装严肃道:“你要再敢瞒着朕,朕就赐死你。”

“哎哟……”高公公连忙跪下,这才一五一十的把皇后宫里的事儿说了出来,还补充道:“这魏小姐,也是个烈性子,但怎么着那也不能伤了皇嗣不是?”

“老二,哼。”皇帝冷哼一声,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高公公,摆摆手:“行了,你起吧,武宁侯家的妮子的确太烈了些,不过也受伤了,你亲自去趟武宁侯府,口头训诫几句便是。”

“是。”高公公笑着应下。

皇帝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才沉着脸道:“老二封宣王也有十来年了,还是块废物点心,吩咐下去,西南霍乱正行,让他去治理,治不好别回来。”

高公公诧异不已,霍乱那可是重疾啊,往年绝没有让已封王的皇子亲去的。

“皇上,这处罚是不是重了些?”

“处罚?朕是历练他,不历练不成材……”顿了顿,皇帝又道:“云丞相的儿子今年也出仕了?”

“是。”

“让他一起去。”皇帝说完,似乎不愿再提,直接打发他走了。

高公公从养心殿退出来,看了看这京城瞬息万变的风声,笑笑,提步而去。

回到宗庙,小夭已经在等着了。

“小姐,您……”

“我没事,先说你的情况。”魏如意坐在铜镜前看了看满是淤青的脖子,去拿了条高领的衣裳来,勉强遮住了才算罢。

小夭纵使担心,也不敢再问,只道:“奴婢找到了您说的男人,已经安置好了,还有这两日,京城的流言都在传,是萧王殿下得罪了云家,才被云家戏弄教训的。”

魏如意闻言,心里略舒坦了些,萧王看似懦弱隐忍,却绝不是个无能的,云家此番有的受了,汝南王府的丑事姜棣也绝对不会放过。

顿了顿,她才道:“让你找到的那个男人,告诉他,帮我去办一件事。”

“小姐,那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还是奴婢去办吧。”

“你办不成。”魏如意目光微黯,此事,非得见血才能成!

很快,魏如意就去见老太妃了。

老嬷嬷看到魏如意时,还诧异:“魏小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果然,她不知道自己入宫之事,是楼衍假传老太妃之令。

她眼里挤出眼泪,却忙低下头:“如意挂念老太妃的病,这才求了皇后娘娘放我回来的,老太妃可好些了?”

“好些了,不过请来的太医都是男人,到底不方便,老太妃还是不大舒服,老奴想着您来针灸一番才最好呢。”老嬷嬷见她不提,也不多问,笑着将她迎了进去。

等到了里间,老太妃终于没把她当透明人了:“脖子怎么了?”

“没事。”魏如意做惊慌般,忙紧紧拉住衣领。

“没事?”老太妃轻哼一声,老嬷嬷也趁机道:“说是求了皇后娘娘才回来的。”

“她?”老太妃眼里生出几分讽刺:“不是说柔嘉叫你去的吗,怎么还得求了她才能回来?”

“我……”魏如意的声音哑了起来,伴随着隐忍而故意压低的哽咽。

老嬷嬷瞧着,是真心怜惜,服侍着老太妃放下药碗,才道:“四小姐年纪小,不懂宫里的规矩,许是冲撞了皇后娘娘吧。”

魏如意忙顺势点头。

老太妃看她不肯说,也不问了,只让她针灸后,就打发她回去了。

待她走了,老太妃才道:“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丫头脖子一圈的淤青,岂止是冲撞?我瞧她是个聪明的,必知晓皇后那狭隘小气的秉性。”停了停,老太妃才不满道:“当年若不是皇帝执意,我看柔嘉就比她适合当皇后。”

“太妃……”老嬷嬷叹息一声,老太妃也不再说这件事,只道:“去打听,如意这丫头到底怎么了,另外,将我院里的厢房收拾出来,叫她过来住。”

老嬷嬷闻言,知道老太妃这是真的要护着魏如意了,更高兴了些:“魏小姐是个难得的通透又良善的人,老太妃慧眼。”

“就你疼她。”老太妃摆摆手不再说,老嬷嬷也立即去办了。

魏如意得了消息,自然松了口气,有老太妃明面上护着,往后就是皇帝,想处置她只怕也要顾忌几分,却只有自己那个豺狼爹,为了利益一定会不管不顾!

她想了想,又四处不见知雨,等到入夜后,才带着养颜的丹药去找之前那两个小尼姑了。

小尼姑无慧和无康看她如今得了老太妃的垂青竟然还做了丹药来,感激又亲昵的不行,直亲切的唤她魏小姐,还各种溜须拍马,魏如意却热切的跟无慧说话。

无康受了冷落,却并不甘心走,只道:“四小姐,您是不是有个丫环叫知雨的?”

“是啊,怎么了?”魏如意手心微紧,只奇怪问道。

无慧忙挤眉弄眼让她不要说,她却下巴一挑,道:“您去后山找找吧,说不定您这会儿过去,人还活着。”

“活着!”魏如意蹭的一下站起来面容阴沉,无康却似被吓到了,忙结结巴巴道:“不关我的事,是无尘师太她……”

她话未说完,魏如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后山的树林阴森的很,偶尔风吹起地上的叶子发出沙沙声响,却显得更加的恐怖。

魏如意一边走,一边感觉到身后出现的杀气,嘴角冷冷勾起,直面不改色的继续往前而去。

无尘早就守在这里,她就知道魏如意一定回来的。

上次她得罪了汝南王妃,害的汝南王府竟断了对自己的供奉,更别提在老太妃那儿她下了自己的面子,害她被主持师太责罚了!

魏如意,一个ru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真是没见识过后宫那一口口枯井里有多少白骨么!

她手里的绳子勒紧,带着两个小尼姑便快步往林中而去。

可等她追来时,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知雨还在原地,丝毫未动,反而魏如意不见了踪影。

“跑了?”她诧异道。

两个小尼姑也跟着警惕起来:“会不会是躲起来了?”

“这后山,她能有我们熟悉?去,把她给我找来!”无尘冷哼一声,两个小尼姑赶忙去找了了。

等她们走了,无尘才拿脚踩在知雨的脸上,看她还没死透,冷哼一声:“等你烂在了这儿,明年这儿的树又要长得好些,也算我的功德……”

“看来,我也要得一份功德了。”

阴冷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无尘立即就要回过头去,一张手帕却捂了过来,她挣扎了几下,身子就软了。

魏如意将她放在地上,捡起她手里的绳子,冷淡的打好结套在她脖子上。

无尘想挣扎,奈何手脚都失了力,只能用如见到鬼的眼神看着魏如意:“你想做什么?”

“积攒功德啊,这不是师太方才教我的?”魏如意眨眨眼,说完,便将绳子的另一头甩上了那粗壮的树杈上,开始慢慢把无尘吊了起来。

无尘吓住了:“你不敢的,魏如意你别吓我了,你是大家闺秀,你还小……”

魏如意唇瓣冷漠勾起:“敢不敢,师太到了阴曹地府,去问问勾你舌头砍你头的鬼差吧。”说罢,一用力,把无尘高高挂起,再把绳子系在了树上。

无尘想发出声音都没了力气,很快就瞪着眼睛停止了挣扎。

“便宜你了。“魏如意看她这就断了气,听着林子里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搓了搓小脸,只等她们提着灯笼出现,就尖叫一声,喊着shā • rén了,飞快往庙里去了。

夜里,整个宗庙都被惊动了,无尘的跟班看到无尘被吊死在树上时,早吓蒙了。

主持师太还想讯问,可目击证人就一个魏如意,还有一个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知雨。魏如意又瘦又小,还有无康无慧作证她只是去找被无尘折磨的知雨,嫌疑就更小了。

当夜,都没怎么审问,那两个小尼姑就被带下去服毒自尽了,消息传到老太妃耳朵里,也没怀疑,只让老嬷嬷拿了好些伤药来。

“老太妃说,您往后在这儿,不必管外头的事,不会再有人敢犯这等糊涂的。”老嬷嬷的话里有话,似乎无尘这样做,已不是第一次了。

魏如意当然大度的应下,等打发走了老嬷嬷,才看了眼知雨,小小年纪,浑身上下都是淤青,手指甲早已断裂,血肉模糊,小脸更是被利刃划花,早看不出当初娇嫩灵气的模样……

无尘,真是便宜了你!

她一夜未眠,直等到第二天小夭过来,才道:“无尘的死,山下可传开了?”

小夭摇头,等看到床上躺着的知雨时,脸都白了:“她怎么了?”

“她会好的。”魏如意的手指甲深深掐入手心,眼眸冰寒:“去查查这宗庙自无尘进来后,莫名死了的人。无尘是皇后家族的人,无尘这么做,必是皇后家族在背后做支撑。”宗庙是清静之地,是各位太妃晚年安居之所,若是这等龌龊肮脏之事传出去,皇后想半点污泥不沾?绝不可能!

小夭立即应下,才又道:“小姐,昨儿皇上就下令,遣宣王跟云家一个子侄去西南治理霍乱了。”

“霍乱?”魏如意抬头,俨然是完全忘了这件事,因为前世这事儿的确跟她无关,不过仔细回想,前世并不是遣姜宣那个废物点心去的,而是另一个大臣,当时所去之人,几乎全部染上恶疾死了。皇上这是想要姜宣的命?

不会的,到底是亲儿子,还是嫡子,就是废物,也断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只怕是他担心自己会把皇后对自己做的龌龊事说出去,而出此下策来堵悠悠众口的吧。

她讽刺一笑,皇帝的心机,还真是猜不透。

不过可惜了,此番姜宣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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