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深刻反省自己---
接受不了向星辰的亲密行为,还没忘掉郁齐书是唯一的原因。
可是她跟郁齐书已是完全没可能的了。
只要一想到将来生活中的诸多不便,芦花就心生退却。
就算她努力变成女汉子,坚强地克服生活中因为郁齐书的缺席而生出的种种困难,又能怎样呢?连他什么时候能来杨家,什么时候会消失,都不再掌控之中的话,这样的爱情早晚会变质。莫不如就让它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让它静止成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郁齐书他就像一个泡沫,即便她小心翼翼呵护,仍是随时都有可能毫无预兆的,“啪”的一下,不见了。
既是注定跟他有缘无分,势必还是要找个现实中的男人结婚生子,那么亲亲摸摸,甚至是上床做~爱,这些事情,将会成为家常便饭而已。
所以,必须要克服,要接受,就从除开郁齐书外的第一个男人向星辰开始。
一朝想通,芦花主动去找向星辰和解。
向星辰没住校,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可能一早就有想法,所以钥匙早早就配了一把给芦花。
然则,她碰到了八点档主妇剧里常见的狗血剧情。
芦花打开向星辰的公寓,发现房间里有其他的女人。
不难发现,因为对方就在客厅里。
现场十分火辣,动作奔放。
还是老熟人。
---她的男朋友向星辰和她的好朋友张馨月,两个人正赤身luǒ • tǐ的在客厅的沙发上做着剧烈运动。
二人健美的胴体上热汗淋漓,想来已经酣战了不止一次了。
动作那么娴熟,选的地方又这么随意,显然做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越是对彼此的身体熟悉的人,做这种事情愈加随意。
激情,可以随时随地迸发。
张馨月慌慌张张地躲进了卫生间,向星辰也慌了一下,但是很快镇定下来。
他就这么坦荡荡的跨下地,然后不慌不忙地弯腰拾起地板上的浴袍,当着芦花的面裹在自己身上。还故意不拉好袍子,腰带系得松松垮垮,要掉不掉,刻意地袒露出他健壮的八块腹肌和小腿上浓密的腿毛。
男人脸上没有半点愧疚之色。
他抱怀看着芦花,说:“我给了你三天的期限,但你并没有来找我求得原谅。”
哦,三天?
三天于她而言肯定太短了。
想她和郁齐书在三岁时候就认识了,一直到二十岁结束。
虽然互相表白是在她十九岁的时候,爱情也短暂地只存在了一个学期,可感情的培养历经了十七年的悠长岁月啊。
“那么,我就祝福你们吧,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喜可贺。”
难怪呢,难怪那次向星辰说他已经是男人了。
原来两个人早就滚在一起了。
芦花将手中的房门钥匙丢在茶几上,转身就走。
没有丝毫留恋,反而心头松了口气。
或许他俩如果能走到最后,结婚那天,她愿意包个一千块的大红包。
“芦花!”向星辰终于慌了,奔过去一把拉住她,还想反客为主,控诉道:“芦花,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你不该打骂我吗?你不该指责我不忠吗?你这样轻易放弃我,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啊?!”
芦花说:“唉,你这么说,真让我醍醐灌顶。原来,我是不喜欢你,所以才接受不了你亲我啊。”
“……”向星辰在她身后咆哮,“杨芦花,你一定会后悔的!”
思想工作又做了三个月,芦花反复告诉自己,这真的是最后一次,真的是真的。
她亲手画的肖像---落在眼角的这根头发丝儿是多长,微扬的眉毛有多少根,嘴角上扬是多少弧度……比电脑作画还精确。
可能是她思念的意愿太强烈,几乎是一桶水浇完,郁齐书就凭空出现在了花盆里。
手里的塑料桶“嘭”的一下落在地上,芦花捂着嘴想哭,竭力压抑自己跑过去扑进郁齐书的怀里。
将近一年不见,好像隔了三秋。
郁齐书大变样,面颊清癯,人黑了三分,竟然还长了寸长的胡子了,人好像老了五六岁。
他呆呆的,茫然四顾,然后看见了面前的她。
芦花觉得就这两分钟的时间,郁齐书终于看向自己的这两分钟时间,就像是过了好几年这么漫长。
“哥---”她轻轻地喊。
“芦花?”郁齐书复又闭上了眼,抬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自言自语:“我一定又在做梦了。”
热泪一下子滚落脸颊。
“没有,不是……哥,是我把你种过来的,你没做梦。”
郁齐书脸色大变,倏地睁开眼来,恶狠狠地质问:“你想干什么?!”
芦花心头一紧,“……哥,你好像瘦了很多。”
再次重逢,开场白还是这样没新意。
郁齐书十分冷淡,嗤笑:“找我过来什么事?不是说了不再见面的吗?你这样出尔反尔,实在让人生厌。”
“……”
芦花只觉脸上仿佛被他迎面狠狠扇了一耳光,事先想好的所有招他来见面的完美借口都想不起来了。
她语无伦次,结结巴巴:“我,我……我就是想跟你说,我过得很好,然后我谈了一场恋爱……”
“够了!杨芦花,你找我过来,就是要告诉我你过得很幸福?那你要不要把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带到我面前来,让我给你点评一二啊?”
“……”芦花想哭,也真的眼眶红了,语带哽咽,“不是的,哥,我,我……”
“我”了半天,发现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她提了个很不好的话题。
郁齐书的脾气十分暴躁,满脸的不耐烦。
一看他神色,就是没心思听她说下去的。
他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听这些无聊的事,我更不想再看见你。还有,既然来了这一趟,那么我就顺便告诉你---我已经定亲了,对方是皇女。皇女懂吗?就是皇帝的女儿,金銮殿上皇上亲自指婚,点我为驸马。所以我已经驸马爷了,听清楚了吗?那么,从今后,我希望你……”
忽的瞥到看芦花死死捂住嘴,晶莹的泪水滑落她纤细的手指,挂在尖细的下巴上欲落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