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屋里头不知道在干啥,门关着老半天了。”
“也不让我们给大少爷喂饭,她说是要先给大少爷洗脸漱口。可洗漱就洗漱吧,把我们都赶出来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给少爷洗个脸要用啥独门秘技,能把少爷人洗好,还怕我们看了学了去?”
“看把她馋得,这是从未见过男人还是怎么的?多半是没见过长大少爷这么好看的。不过大少爷再好看,可她是正经娶过门来的诶,是她的男人跑不掉,又不偷不抢,往后的日子长着哩,何必这么猴急呢?竟然都起床了,外头都晃了一圈儿,竟然回屋又爬上床去,还把我们服侍的人统统赶出来,实在是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新妇……喏,张姐姐你看,还躲在屋里头的呢,房门关得可严实了!”
屋子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欺近,伴随着这些尖酸刺耳的话,一一钻进芦花的耳中,她气愤不过,正要高声呵斥,就听见房门被人砸得砰砰作响。
芦花恼恨不已,一边滑下床,一边大声道:“等会儿!我给齐书先把衣服穿好了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婆子们轰天阶尖利的笑声。
有人笑得喘气,说:“还在办事呐!”
敲门的人似乎更很生气了,哪里还等,直接一把将房门重重地推开了。
芦花愤怒地扭头,一看,张妈阴着脸跨进屋来,“关着门干嘛?大少爷病着,就要多开门窗多通气!闻闻这屋里一股子怪味儿,你能忍,大少爷一个病重的人,他憋着不难受么?”
芦花知道这张玉凤是冯慧茹身边亲近的人,她的地位等同管家,有些忌惮也尊敬她,本来想反驳一口说这屋子里的怪味儿怎么来的,你还不清楚么?但生生吞了回去,只改口道:“一会儿我给齐书擦洗好了身子,自然会开窗通风透气的。”
回身继续给郁齐书将亵衣拉扯好,再将被褥转了个方向,把干的那半截被子盖在郁齐书身上。
暂且这么着,她心里琢磨着待会儿记得要去拿两床干净被条换上,还有,他的衣物啊尿壶啊这些也要找找是放在哪里的,尽快熟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