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靠近荆州之地的时候,他们只要分散开就会被敌军各个击破,但是越靠近上庸的时候,他们就越有分散的底气。
如果荆州的兵马先杀出来,把他们的探子驱散,那就是非常明显的信号,张越就算是反应再慢,也知道敌军要对他的粮道下手了。
因此,易秋娴真正发动之前,他们不可能对这些探子动手的。
好在,即使如此,他们的机会还是很大。
首先张越应该还没有想到敌人会对他们的粮道下手,现在的手段,都非常平常,并没有针对性地提高侦察频率。
而且,有些地形里,就是不可能进行特别仔细的侦察。
哪怕你派出了更多的兵力,也护不住。
本来,依靠着水军是能解决这些问题的,自上庸顺流而下,虽然不能直接送到他们作战的地区,但可以顺过最险的那些路段,到达平原地带再上岸的话,张越就方便派出探马甚至是军队进行保护了。
易秋娴从精准绘制的地图,找到了最佳路线,突然杀出,轻松无伤地截杀了汉中大军的一支粮队。
而且他们马不停蹄地杀出,顺着大道而上,竟然又截杀了另一支粮队。
上庸军也很无奈,第一波粮队的溃兵虽然已经引起了后续粮队的警惕,但是粮队的速度太慢了,根本跑不过大凉军呀。
易秋娴刚一出手,就得到了两股战绩,证明她的战术的确成功了。
之后,易秋娴立即着手在山中设营,然后广布探子,等待着敌人另外的粮队与反扑的军队。
易秋娴不敢大意,他可不可能真的跑到大路上设下关卡,像山大王一样进行截击,现在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张越军无法掌握他们的位置。
因为张越在这里安排了不少的探子,所以,他们也很快得到了粮道被袭的消息。
……
“砰!”
张越重重地把一柄大枪丢到了地上,差点儿插到了跪在下面禀报的士卒。
这个小卒吓得全身一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闪躲的冲动。
现在的主帅必定处于非常愤怒的情绪之中,他可不敢再把张越激怒了。
“应变好快呀!看到我们的主力大军合在一起,没有偷袭的机会,便改道偷袭我的粮道!”
汉中多年都靠着地形自守,不论是外部的诸侯还是叛贼都难以杀入汉中,所以使得他们内部非常安定。
以现在汉中的府库,倒还不怕两次粮队被截,他们有足够的本钱继续支持大军在外作战。
但是,敌军这一招正中他们的要害,让张越心中猛然一惊。
而且,不论汉中府库中的粮食有多少,如果无法运到荆州的话,根本没有作用。
张越本来是强行让自己慢下节奏,哪怕是客军利于速战,他还是不想给敌人突袭的机会。
但是现在情况就对了,他已经慢不下来了!
张越只觉得自己在跟一个棋力极高的棋手下棋,他自认为已经快速针对对手的招法作出了应变,没想到对方的变招更快,反而让他陷入两难之境。
“无论如何,粮道必保!”
沉下心来,张越只能做出最无奈的选择。
“我军兵多,就算是分兵之后,依然拥有绝对的优势。”
有些部将还是担心地道:“将军,我们如果分兵,每一路的兵力都不能太少呀,否则的话兵少的那路还是会成为敌军的突袭目标。”
“不错,请将军莫要忘记,我们最先被击溃的两万大军是如何败的。”
张越摆手道:“不必过于担忧,表面上看,我军分开之后,有可能成为敌军进攻的目标,但不要忘记,我们的主力已经逼到非常近的距离上,敌人的兵力也不可能放心展开了。”
张越在地图上指了指:“看,在分兵处理后面的粮道之后,我们的主力立即对吴镇江的城池发起进攻,再加上侧翼的军队掌控的区域,吴镇江的大军不可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西进。
“不过,现在袭击我们粮队的那支军队……”
“绕行山道而已,不需在意!他们可以将小股军队通过绕行山路,却不可能让主力大军也通过山路绕回去。”
张越不愧是老将,虽然被易秋娴的战术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他还是稳住了,没有乱了阵脚。
一番分析非常合理,也让其他的将领稳住了心神。
“将军明见,属下不及也!”
“好了,现在我们立即开始分兵,一定要尽快打通粮道。”
张越知道,他们这么多大军集中在附近,而且还要打攻城战,所以粮草供应绝对不能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