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偷偷摸摸回到家中后,在邱家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洗漱过后他们便觉困意弥漫,一个个打着呵欠就回房睡觉去了。
这一觉所有人都睡得很沉。
楚时溪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的师姐比现实里的师姐更加调皮捣蛋,做错了事情就把黑锅丢到他身上,但他还是很开心能够被师姐依赖。
不过梦里面的师姐好像不是很喜欢他,她总是甜蜜地念叨着一个模糊的名字,跟对待他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她面上的欢喜,看的他的心一阵一阵刺痛。
再后来这个梦境又变得混沌起来。一会儿是师姐抛下自己跟师傅离开的画面;一会儿是师姐被养的白皙水嫩,一舞倾城的画面……
最后是师姐含泪将匕首捅进他身体地画面。
从梦中惊醒的楚时溪有些惘然,那种痛楚太过真实,他甚至能够沈枝雀的泪滴滚落在自己身上。他想让他师姐别哭,却怎么也发不了声。
楚时溪醒后就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的心像是被人揉碎又拼接,躁动又难受。
一闭上眼睛,楚时溪的脑海里浮现的就是沈枝雀哭泣的画面,哭的他止不住地心疼。
就这样反反复复,楚时溪纠结了许久才起身悄咪咪的往沈枝雀的屋子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里面的沈枝雀正睡得香甜,神情安静祥和。她长长地睫毛静静地掩着,粉嫩的唇瓣微张,有着不同往日的乖巧。
楚时溪站在她的床前犹豫了好一番,才悄悄爬上床躺好身子,轻轻将沈枝雀抱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楚时溪烦闷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陷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早,沈枝雀打了个哈欠,从梦中醒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楚时溪美好的睡颜。
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因为熟睡而变得红润,跟个粉面团子似的,看的沈枝雀总有一种想捏捏看的冲动,那手感肯定很好。
她咽了口口水伸出手就要往下捏,就听见还在酣睡中的楚时溪突然喃喃一声“师姐……”,吓得沈枝雀赶紧收回了手。
不行不行,不能再欺负小师弟了,他梦里都记挂着自己,要是再欺负他,岂不是太不厚道了一些。
沈枝雀摇摇头,赶紧打消了这种奇怪念头。
她轻手轻脚从床上爬了下来,倒也没有惊动楚时溪,匆忙用过早饭之后,便去了同舒堂。
沈枝雀刚进教室就觉得大家看向她的眼光不对。
要是说昨天教室里的少年男和那些小姐看上他的目光是不屑与嘲讽。那么今天他们的目光就是愤怒谨慎甚至还点畏惧。
沈枝雀不明所以,只当是那些少年郎年龄小所以才一天一个性子。
她自个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坐了下来,困倦的趴在了桌子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隔壁的余芷晴已经来一会儿,她见到沈枝雀时,小脸涨得通红,犹豫片刻,才主动拉了拉她的袖子,声音细若游丝。
“枝雀,你还记不记得昨天那个曾尽愉?”
“记得啊,怎么了?”沈枝雀打了个呵欠,昨晚上事情太多,她都没怎么好好睡,现在困得要死。
“就是他昨天不是要跟你决斗吗?然后你没去。”余芷晴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
“嗯嗯,然后呢。”
“曾尽愉他好像等了你一整个晚上,今早上,他们家管家来学堂里找了夫子说他发高烧,今天就不来学堂了。”
沈枝雀顿时清醒了不少,十分诧异,“你是说他等我等了一整个晚上?”
余芷晴睁大眼睛,不确定的点了点头。“嗯,刚刚那些跟曾尽愉玩的好的门生都是这么说的。”
沈枝雀不可置信地扭头往后面的座位看去。最后一排果真只有一个位置空空荡荡,估计就是曾尽愉的位置了。
平时和曾尽愉关系比较好的那些少年郎,对上沈枝雀的视线时面色古怪,但丝毫没有愤怒的情感,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喜悦。
这让沈枝雀不免疑惑起来。
难不成曾尽愉先前的那副好人缘,其实是掺了不少水分的?
“枝雀”
“不会吧,他真的有这么……”傻吗?沈枝雀不好把后面的两个字说出来,只能暗搓搓用眼神示意。
听她这么一说,余芷晴皱起秀气的眉头,红着脸,吞吞吐吐道。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会在树下等一晚上,要不是他们管家亲自过来,我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