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雅身为雪隐门的门主,本身就是剑道高手,慕容寒山教她的这套刺虚剑法,让她如茅塞顿开,仿佛进入了一个新天地,她对慕容寒山的戒心登时放松了许多。
这套刺虚剑法靠得不是苦练,而是领悟,也是剑法到了一定地步后的升华,得到慕容寒山的点拨,托雅剑法进境一日千里,她本想将慕容寒山的剑法教给每一位雪隐门的弟子,但她学习了以后才知道,功力不到,刺虚剑法极难领悟,就算明白其理,与人决战时也难以运用,便只得作罢。
到了晚上,托雅对这位半师半仇之人已经不再防备,甚至可以让他走出山洞,但却不能脱离他们的视线。
慕容寒山提着小楼剑来到外面,这些人也没有阻拦。
雪隐门办事和别的门派办事不同,他们因为过于低调,所以和其他门派来往不多,而且因为雪隐门臭名昭著,所以更无人愿意支持他们,这点和中土的丐帮恰恰相反,丐帮办事,只要亮出字号,各路人马无不热心帮助,使得丐帮不用花费毫厘,就能办成看起来很麻烦的事,而雪隐门就算办件小事,也要花费不少。
寻找魔音教的伊琳娜可不是小事,托雅没有亲自出发,却安排了一百多人参与此事,每人给了一大笔钱财,慕容寒山也明白了之前被自己宰掉的雪隐门弟子身上全都带着大量的钱财,原来是从这方面得来的,雪隐门也有钱,所以花起来并不在乎。
托雅为了向慕容寒山表示对他再无疑心,也为了向他表示自己为了帮他寻找伊琳娜而足够卖力,所以她安排人去寻找伊琳娜时,并没有避开慕容寒山,反而还对他笑了笑,表示他做出这个选择是极为明智的。
雪隐门派出一百多名弟子出去寻人,自然要很大的开销,托雅专门安排四名亲信,拿着她的信物,到金奁峰去取一万两金子,作为这一百多人的寻人之资,无论寻到寻不到,一个月后都要赶回这里,如何花销如何开支回来汇报,不得徇私花费。
慕容寒山暗暗记下这个金奁峰,他虽然不知道这座山峰是在何处,但是能够肯定金奁峰就是雪隐门收藏钱财之地。
托雅之所以不忌讳慕容寒山听到她们的隐秘,一来她想不到慕容寒山会在意这些阿堵物,另一方面,金奁峰的所在,就算是雪隐门中,也不过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因为这座山峰的名字,就是她给起的,就算是慕容寒山有心,也不知道金奁峰的方位。
安排好这些后,托雅又陪着慕容寒山吃了饭。
吃完饭后,托雅还指望着慕容寒山能继续教他剑法,慕容寒山喝完茶后,提着小楼剑来到山洞外面,他对托雅道:“多谢你这几日的款待,我要走了。”
托雅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惊呼道:“你说什么?”
慕容寒山道:“你听到了,还要我重复一遍么?”
托雅露出愤怒的神情说道:“想走?没有我的同意,你能走得了?更何况你如今内力全失,解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走了,谁来帮你恢复内力?”
慕容寒山装作恍然的样子说道:“哦,对了,你不提此事,我都差点忘了,麻烦门主将解药给我,在下感激不尽。”
托雅像是愕然,接着咯咯娇笑起来:“你这人呢,真会开玩笑,真会逗人家开心,行了,等到你将剑法都传授给我之后,我自然会给你解药,你今晚若是不想教我武功,那就明天再说。”
慕容寒山神色恢复冰冷:“谁跟你开玩笑?你将解药给我,我饶你不死,以你的性命换解药,对你来说还是值得的,更何况这两日你对我虽然照顾有加,我也教了你一套剑法,咱们两不亏欠。”
托雅见他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一时捉摸不透慕容寒山真正的意图,他现在内力全失,如同废人,凭什么对自己颐指气使?她的脸色也变得冷峻起来:“两不亏欠?你杀了我两百多名弟子,竟敢说什么两不亏欠?你知道的,我爱惜你一身才能,情愿……现在你这么对我,我非常伤心。”
慕容寒山道:“休要再惺惺作态了,你再不给我解药,我就要shā • rén了。”
托雅向周围的几个弟子递了个眼色,这几人慢慢向慕容寒山围了过来。
失去内力之前的慕容寒山太过厉害,托雅见他一副有所持仗的样子,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难道是自己用药的剂量不够,没有消去他所有的内力?否则他若是没有一点内力,还敢这么说话,那只能说他疯了。
托雅不想自己犯险,便想要门人去试探试探慕容寒山的虚实,可是她实在不愿就此杀了他,对他们雪隐门来说,慕容寒山的武功剑法,才是他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她指着其中一名弟子对慕容寒山道:“看你说话的语气,似乎真能shā • rén似的,就让乾六和你过过招,让我看看你的底气从何而来,乾六,注意点分寸,千万别失手杀了他。”
乾六道:“是!”
他心道,对付以为内力全失的人,自己若还打不过,那他真要回去放羊去了。
西域剑客决斗之前,都会唱一个喏,表明自己的出身来历,比试的原由以及想要的结果,但两人差不多都知道对方是谁,因此便省却了这个过程,乾六抽出剑,对慕容寒山道:“请!”
这个请字自然也包含了请出剑之意,但慕容寒山丝毫没有拔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