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捧着一杯茶水,就这般坦然自若地入了屋内。
紫玉丫头的不满早已在预料之中了,毕竟当街下了马车,还将自己的娇妻舍到了一边,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男儿该为之事。
所以,这回儿,我这个罪魁祸首,便是来斟茶认错来的。
“嗯,横看胸中无半分气量,竖瞧不似顶天好男儿,为人又无容人之雅量,心眼宛如针尖之大小,唉,高辰啊高辰,紫玉丫头说得对啊,你果然不是一男子汉大丈夫也!”
我不禁摇头晃脑,哀声短叹起来。
这般自嘲还当真是令在场之人哭笑不得了。
紫玉这会子都已经目瞪口呆了,这罪魁都这样说自己了,她还能有比这更刻薄的话来说他么?
琬儿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一脸淡然的表情,言道:
“驸马,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对上佳人有些疑惑的目光,我立马笑脸迎了过去,恭敬地将茶水递了过去,言道:
“驸马这是端茶送水,负荆请罪来的!”
“哦?!这倒令本宫疑惑了,驸马何罪之有啊?”
琬儿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瞧,她倒要瞧瞧,这冤家底想耍什么把戏。
我抱着十分诚恳的态度,秉持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圣人教诲,无比恭谦地说道:
“惹公主生气了,便是驸马大大罪过。”
琬儿一句轻描淡写,便顶了过来,道:
“可本宫并未生气?”
我不禁浑身一抖,喃喃自语道:
“据驸马必备守则之《金科玉律》中陈述,公主言及‘本宫并未生气’时,实则是早已怒火攻心了,此时驸马应因势利导,及时为公主疏肝平火,顺心静气,否则怒火伤肝,实非养生之道啊!”
我这一番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惹得紫玉和阿正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就连琬儿都被我这举动给惊得身子一怔。
我立马将茶水放在桌案上,然后单膝跪于琬儿身侧,伸出手来便去抓她的脚踝。
琬儿脸色一红,被我这突兀的举动弄得娇羞不已,又碍于紫玉和阿正也在,没立时呵斥加以阻止,只是言语略带警告的意味,说道:
“驸马,你,你这是作甚?”
我一脸认真的说道:
“公主,你别乱动,脚底按摩,可助公主梳理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