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
“嘘!”
只见姜兴怀将身体蜷缩在防暴盾后面,右手肘向上抬起,槊头平举过肩,和他向前直视的双眼,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吕建白见到同伴反常的举动,不敢再说话,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只是他眼神明暗不定,不知正在想些什么…
办公楼二层的楼道光线昏暗,不过还是比一楼强许多。姜兴怀压低脚步,神情有些惊疑不定。两人转过楼梯拐角时,他似乎听到远处有窃窃私语的声音,隐隐传来。姜兴怀微眯双眼,侧过头,利用听力较好的左耳,竭力捕捉寂静地走廊里,一切细微的响动,“老吕,你听到什么没有?”
“老吕?”附近静悄悄的,无人应答。正感诧异的姜兴怀,将视线扫向身后,却哪里还有吕建白的踪影!?
蹲在厨房冰箱旁边,小女孩看着所剩不多的食物,饥饿感再次袭来。招呼边牧一起过来吃东西,它却只在冰箱前转悠一圈,便即走开。“塞班,你得吃点东西!”将一盘不知存放多久,还未变质发霉的蛋炒饭,放在边牧面前,小女孩不无担忧的低声命令道。
对着蛋炒饭嗅了几下,边牧并未动嘴,看上去像对食物不太满意。它用鼻梁顶住盘子边缘,又轻轻推回给小女孩,似乎想让她吃。
“塞班,你到底怎么了?”小女孩将蛋炒饭放回冰箱,双手捧起边牧脑袋,眼中满是关切地和它对视,想搞清楚这个大家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正在此时,边牧突然从她双手中挣脱,跳出厨房,径直穿过客厅,朝卧室跑去。小女孩不敢怠慢,顾不上继续找东西吃,也抄起地上的工兵铲,追了上去。
卧室靠近房门一侧的整面墙,被原来的主人安装一组超大的衣柜,将地面和顶棚连接在一起。双人床上,堆满杂乱的衣物,上面还有许多喷溅上去,早已干涸许久的血迹。小女孩站在衣柜面前,头顶刚够衣柜一半的高度,踩在碎满一地的大玻璃镜子碎片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响。柜门大敞的衣柜上方,还有一排收纳杂物的矮柜。此时,矮柜的柜门正在轻微颤抖,里面好像藏着什么?
见此情景,条件反射下,小女孩立刻将工兵铲举起来,面色凝重地注视头顶,怕有丧尸从上面掉下来。先她一步进卧室的边牧,见到小女孩的举动,将两只前爪搭在她胳膊上,轻轻地向下扒拉…‘难道,它是在提醒我,不用担心?’
“院里除那几只行动不便的丧失外,再没什么危险。如果我们想逃出监狱,现在正是时候!”说话间,立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打开监控室的窗子。
“立冬老兄,你打算放弃最初的计划?”李昭不知从什么地方,将丧尸指骨上挂着的那串钥匙找回来。此刻钥匙被他捏在手上,在立冬面前轻轻晃荡。
“我怕夜长梦多,如果再有什么意外出现,大家又要被困在监狱里,这滋味可真不怎么好受!”瞥一眼李昭手中的钥匙,立冬继续说道,“有钱赚,也要有命花,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如果我没记错,这串钥匙的主人,正是这座监狱的狱长!我相信,武器库钥匙,多半也在其中……”李昭从钥匙串上,找出一块小铭牌捏在手上,被污血覆盖的位置,雕刻着【XX市第六监狱,江滨】的字样。
“她怎么办?”立冬端详着铭牌上的名字,轻声说道。
“你自己问她吧!是一起冒险,还是独自逃命,都不该由我们替她决定,你说是吧?”李昭脸上露出促狭地笑意,双眼注视着立冬,好像在等着看他的笑话,心道‘老哥,你该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春心荡漾了吧?’
和李昭对视一会,立冬似感到理亏般,将视线投向角落里的范锦身上,轻声问道:“范大美女,你意下如何?是和我们一起冒险,还是把你送出监狱,自己先行离开?”
范锦一直都在留意两人对话,此刻,她内心非常纠结。毕竟,并不清楚外面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终究无法放下对家人的牵挂。思前想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定,“我一个弱女子,也不能帮你们做什么,几天没有联系家里,我想回去看看父母……”
立冬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瞥见李昭的表情,迟疑片刻后,无奈地点点头,“好,先把你送出监狱,至于,能不能顺利回家,就要靠你自己了……”
“霜姐,我开门了?”焦阳回头看向查容霜,见她轻轻点头,便和江漫一起用力拉动门栓,监仓大门开始缓缓向两边退去。污血在门开的瞬间,涌进监仓,浓烈地腐臭味,瞬间席卷了周围的空气,令人闻之欲呕。
昨夜刮起的大风,直到现在仍未停歇,阳光被灰白的云层遮住,监狱大院里一片肃杀之气。江漫和焦阳躲在门后,探出头向外观察,而查容霜则端起银色马格南,率先向监仓外的空地上走去。所幸,监仓大门周围,并没有丧尸逗留,只有监狱大门附近,趴着零星几只行动迟缓地家伙。不知是被大门开启时,滑轮摩擦的声音吸引,还是在风中嗅到三人的气味,几只丧尸的视线,齐齐落在查容霜身上。低沉可怖的吼声,也在一瞬间,回荡在风中。
哗啦!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