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玄机转头,看向了拐角处宫轿,一股凝而不发的真气,显示着那里面坐着的人修为极强。
而看随行宦官那青蓝色的官服之上隐隐有金色闪过,里面那人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阿梨没有应声,那黑色轿子里传来了两声咳嗽。
“这人了上了岁数,就受不得风寒,不过也怪这身子骨,老毛病了,得治。
听说孤鸿派在幽篁谷治病救人,改天,我有空也要叨扰一二了。
玄机姑娘,陛下是念旧的人,你还是跟奴才走一趟吧。”
阿梨还是没有说话,但是这老货也太能装了一些,倚老卖老?吃死了梨玄机?阿梨就那么紧紧的听着,那仪仗也没有再传来什么动静。
似乎气氛就这般凝滞了起来,而就在这望北侯府之外,堂而皇之的出现了一队身批重甲,从头武装到了脚板底的强弓手。
那重甲弓手上弩箭的声音,似乎格外的清晰,长街的尽头传来了一声声打更声,阿梨的嘴角却是慢慢勾起了一丝笑容。
“不要让手底下的人难做,这京城好进不好出,从过去到现在,一样的。”
轿子被一旁的随从掀开,那端坐着的中年男子也是慢慢起身,不过却是身穿一袭玄色长裙,腰间一条紫色龙纹腰带格外显眼,细细看去倒是与梨玄机的打扮有些相似。
“十五年前,我没跟你走,十年前,赔上了一个三星司,我梨玄机也没走,你觉得今天我会跟你走?”
阿梨似笑非笑的看着那脸色苍白,但是手指却白皙修长的大太监,这番言语好像就是对其最大的侮辱。
“你在我面前,留不得什么脸面,狗就是狗,大不了就是能叫唤两声,魏千翔,莫说你一个顶尖宗师,就算是老太监今天站在这里,也留不住我梨玄机。”
阿梨慢慢的转身,看向了身后直面自己的重甲弩手,那足足有一米多长,寸许粗细的弩箭,是军中攻城掠地的重器。
“你还有那琼花落?”魏千翔慢慢开口,但是指间已经悄然无声的出现了一根细细的绣花针。
至阴至柔的真气就这般附着在那绣花针上,一声轻吟,那躲在夜色之中,不被察觉的细针转瞬间就已经出现在了阿梨脑后的风池穴上。
只是在差一寸将要刺入的时候,仿佛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
魏千翔色变,抬手间道道银针像是暴雨梨花一般朝着梨玄机散去。
而阿梨脑后调转了方向的银针,却是瞬间被关注着一股凛冽的剑意,带着一股一往无前,横扫千军的气势,将那不下数百道银针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