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儒没注意,将原先挂在客厅里的画卷,它的挂轴部分踩碎了。
银倾倾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银儒脚下之物,辩识清楚之后道:“哥哥,这副《春江风月图》可是外公送阿爹的生辰礼。”
嘶……这种分分钟打脸自己的事情,怎么快到他脑子转不过弯就发生了呢。
“我不是故意要踩坏它的……”银儒的辩解苍白无力。
因为银倾倾的一句话,自己往后退了一步,不曾想画卷被重物压住,他一动就听得那声“嘶”。
哦,着实心碎了一地。
他外公,可能要气到诈尸了吧。
不不不,还是别诈尸为好,现在有三个都受不住了,要是再来他外公,银家可就只剩下危房了。
“哥哥,你还是别过来了。”银倾倾很无奈的说。
“啊,为什么,我又不是过来捣乱的。”银儒委屈。
“哥哥,你……先看看脚下再说。”银倾倾都不想打击他了。
……啊啊啊。
这下子,气到诈尸的可能就不止是他外公,还有他爷爷和两位奶奶了。
唉,晓得是这样的结果,他就该让人将这些先人之物收起来的。
银儒因为踩到先人之物而退避,却不想又踩中另一样,来来回回折腾着自己,何必呢。
……这是哪里来的逗比啊。
还是她哥哥?
假的吧。
银倾倾想换哥哥了,有没有回收站啊?
刀无泪倒是看出不一样的感觉,再瞧着碧灏那看shǎ • bī演戏的眼神,勾唇在旁边浅笑。
至于银倾倾,实在觉得没眼看自己哥哥了,回身继续往客厅里边走。
过往的熟悉感都毁了,客厅里一片狼藉,各种物品散乱在地上,不过银倾倾更在意的是那几盆繁绢花。
银倾倾捧着其中一株被踩得不成模样的紫黄色花朵,泪珠忍在眼眶中。
这是她阿娘亲自种植的繁绢花,也是她阿爹聊以慰藉的执念,今日全毁了。
银倾倾都不知道日后怎么面对他们的灵位。
为什么,她这么努力上进学习经商,不就是为了让阿爹宽心以及让九泉之下的阿娘放心,他们的女儿有自保的能力吗。
为什么,非要这样糟蹋她的心意呢?
太不公平了!!!
银倾倾咬紧牙关,才不让自己变得懦弱,而今日的一切将这样的虚假坚强击碎。
阿爹,我好想你啊……银倾倾喃喃自语。
好不容易进入客厅的银儒再也没有那种担忧先人诈尸的想法了,他更在乎银倾倾的感受。
银儒将另外几株繁绢花用窗帘布裹住,道:“倾倾,走吧,我们去找花匠,应该还能救活的。”
“嗯,哥哥。”银倾倾不顾泥土,直接改为抱着手里的繁绢花,道:“哥哥,我们都要照顾好彼此。”
“好,我会的。”银儒让她挽住胳膊。
兄妹二人互为鼓劲,抱着他们心目中最值钱的繁绢花离开客厅。
……轰。
只是一股风,摇摇欲坠的客厅就惨死它手中。
啊,不止是心碎的声音,还有刷卡的花销通知……银儒面对着一片废墟,心疼不已。
如假包换,比割肉还心疼钱的银儒沮丧得都走不动道了,果然是她的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