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姓张,是先帝义子,有个女儿被送到楚国某位当朝大臣的家中为妾,为其生了一子,十分受宠的样子。
正因为如此,他在随国才十分有底气,即便面子上还保持着对随国国君的尊重。
对于水真,因为有随使之前的话,他并没有丝毫轻视,跟他讨论了一下随、江两国之后的发展,便心照不宣地达成了暂时同盟。
水真心里早就有了准备,能够混得好的,除非血脉得力,否则自身必然有着足够的实力。若不是水真通过随使送了足够多的钱,这位张大人也不会跟他一见。
“有幸能够结识张大人,此次真是没有白来。”水真表示了足够的尊崇,一路行来,未曾听到有人对随国的未来表示担忧,只看到了一片商贾繁荣的景象,这位张大人必然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张大人微微点头,既不因此恭维露出倨傲的表情来,也没觉得坦然接受有什么不应该。
“此次事件我已经查清楚了,公主遇害,乃是曾国所为,只因不满你我两国交好,这才谋害公主,妄图你我反目。”水真说得煞有其事,宛若真相就是这般,言辞恳切地请求随国出兵,与江国一同攻伐曾国。
曾国跟随国一向交好,两国都是产粮国,也都以粮食贸易为重,在这方面可以互帮互助,虽然也有竞争关系,但是周边粮食产量不足的小国更多,供不应求,两国之间的矛盾基本可以说没有。
不过也是基本,国与国之间,若是完全没有一点儿利益矛盾那是不可能的,何况最近曾国为这位张大人所恨,因为太子新纳的一位出自曾国的妾室曾当众嘲讽他说话的口音。
此桩丑闻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张大人事后就曾表示定要报复回去,但那位妾室身份是曾国国君的庶出女儿,她自身除了一张脸,并没有什么可夸耀的,但她在外代表的却是曾国。
如果张大人贸然向她下手,很可能引起曾国的不满,为了一个女人牵扯国家,显然事情就有些闹大了。
“曾国?”张大人面色讶然之余微沉,“竟然是曾国么?”
水真依旧面上愤愤,“可不就是曾国,狼子野心之国!”
张大人看了水真一眼,怀疑他此言别有居心,但想想此子刚来,应该不知道自己与那曾女的仇怨,何况报复之语只是自己在家中所说,外人不会知道,他也很难投其所好。
尤其,曾国与江国并不接壤,他完全没有必要特意诬陷一个远在他国之外的国家,所以,果然是曾国?
善于权谋的人遇到事情总会往权谋上面想,张大人想得更远了一些,楚国周边的小国,显然没必要有两个产粮国,而小国之间的战争,除非惊动了楚国,否则他们也不会多管。
想到自己在楚国的关系,张大人难免心动了一下,若是能够把曾国纳为己有……
“这话我也不好与国君说,只能与张大人相商,我国愿意帮助随国出兵曾国,以报此仇!”
水真的声音惊醒了张大人的一丝妄念,回过神来又听到水真说到利益分配方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