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慈善拍卖会,娴静得犹如淑女,端庄得如同贵妇,每一块儿高档窗帘布勾起的帘拢都在遮遮掩掩着某些欲露不露的诱惑,静静的幽香之中能够品出来的味道,也不逊色于人生百味。
明晃晃的窗户上倒映着室内的璀璨灯火,衣衫的每一根线条都书写着贵重的人们,或手持酒杯,或面带微笑,或浅言细语,交流着彼此看法的时候,也在用身体语言书写着无形的引诱。
浅笑交谈之间,许多拍品的价格就被定了下来,你来我往,一片和悦。
“竟然是这里吗?”
杨铭独自一人站在楼外,仰头往上看着,似乎能够看到高楼之上透出的灯光是怎样的场景了。
只有他自己一个,梁元被人引走了。
特意抛下的线索,尽管经过了伪装,但对杨铭来说,还是太明白了,明白得一看就是被送过来的。
既然对方有意,他也不能让对方空等,干脆就让梁元去看看这线索背后指向怎样的人物好了,相信送线索的那一方不会看着梁元苦苦摸索毫无门路,会主动透露一些的。
至于杨铭自己,依旧按照原计划,继续循着小蜘蛛的根源往上找,同源追寻,容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方便,同一种纹身都是同源的,若要寻找其他的,他还要先给自己换一个纹身,显然麻烦许多。
“您好,先生,请问您有邀请函吗?”
“抱歉,没有邀请函是不能进入的。”
“这样啊,那么,可以请您的朋友过来打声招呼吗?我们需要确定一下,这也是为了所有的客人负责。”
被“温柔”拦在门口的杨铭轻轻叹气,没有精神力可以随意使用的时候,这种“路障”都成了难关。
杨铭轻叹了一口气,难道还要守株待兔不成?
“是你?”
有人发出疑问声来,杨铭侧头去看,一眼晃过好像并不认识,定睛看去,似乎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某个警察。
眯起眼,对方身着便装,想来也不想被人叫破身份。
那人对杨铭示意,两个一同离开了侍者的视线,站到了一旁一盆绿植边儿说话。
“你怎么会来这里?”
那人的疑问最先说出,之后才想起要自我介绍一下,“我们之前见过,因为雨夜屠夫的事情,差点儿还发生了误会,”他并没有提及“警局”和“警察”这样的敏感词,直接介绍了自己,“我是闫思成,负责那件事的。你能跟我说一下你来这里是什么原因吗?”
他的态度并不咄咄逼人,但似乎问话已经形成习惯,所以其中难免还带着点儿审讯的味道。
知道对方并没恶意,杨铭也不吹毛求疵,只当这种询问就是职业病了,他轻笑了一下说,“杨铭,你应该认识我,不用我多介绍,我是来找人的,某个大蜘蛛。”
“大蜘蛛”指代小蜘蛛的源头,那个可能是罪魁祸首的家伙,如果这个世界的国家不是那么迟钝,他们应该能够听出来一些。
“你是说……”闫思成皱了眉,显然,他听懂了,直接问,“你有把握制服他吗?他跟雨夜屠夫可不一样。”
这一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有些多了,说明闫思成不仅知道那个大蜘蛛是谁,还可能正在查跟对方有关的事情,但,没有相关证据,或者说没有明确的指向性证据,他们也不能做什么,又或者是因为什么原因投鼠忌器,不敢下手,这次来,说不定也是要做点儿什么,或者干脆就是堵自己来的……
“我最近做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杨铭肯定地说,他本来也没准备瞒过国家机构,他很清楚,自从雨夜屠夫的事情之后,他这个小透明肯定已经入了某些人的眼,后来再捉那些线人,他做得并不十分隐蔽,而那些人也没被清除记忆,只要有人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他都在做什么。
从身体之中取出活着的小动物昆虫什么的,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事情,说不得还有为此特意去报警的。
杨铭从来不小瞧任何一个世界,如同对待每个国家的态度,只要它存在,必然有其道理在,而一个国家对自身的掌控,本身也是某种强大的证明。
若是在他不刻意掩饰的情况下,还对那些动静充耳不闻,杨铭就要怀疑对方是否和那些大蜘蛛有勾结了,或者本来就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