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还是有点假假的啊。”
或许是因为这个纸片人捏的时间太短了,所以他最开始被塑造出来的时候比那个天使还要僵硬。
白杉在纸箱里看着一面小镜子里的“自己”,她总觉得自己捏出来的人跟李鑫捏出来的人有点天差地别,也可能是她自己多心了,反正她总能从捏出来的这个人身上看出点属于自己的东西来。
一想到一个身手高超,不苟言笑的帅哥身上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些属于“白杉”的东西,白杉就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冷静,冷静。”白杉拍了拍自己的脸,“这都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你不说的话,别人都看不出来的……”
她的纸箱上面又多了好几张纸,除了最开始的那张被画着星星的贴纸外,又多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长着翅膀的人,旁边还有一只小小的蝙蝠。
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出现在白杉的纸箱子里面的,她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来的,不过她忽然有种莫名的直觉,或许有朝一日她这个小小的纸箱子会被各种各样的小纸片给塞满。
那张星星的纸上,小小的罗马数字“三”已经悄无声息的变成了“二”。
白杉最近真的思考过这些纸片还有那些不属于她的文字出现的原因,后来她有了一个很奇特的想法。
莫非……这些东西是别人在梦里对那些纸片人的印象吗?
也就是说,能给这些纸片人加“设定”的不仅仅是她自己,也包括其他人?
一旦做了这个假设以后,白杉就忽然间觉得这个梦境还挺有意思的。
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梦中人对这个纸片人印象越真,被写到她笔记本上面的东西也就越多,或许最后这个纸片人会达到一种她也想象不到的程度?
白杉想着想着,忽然就有点出了神。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才恍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吓得她赶忙揭下了箱子上面的一张纸条。
是否进入梦境?
是。
……
刚刚进入梦境的时候,白杉几乎以为自己还没有睁开眼睛。
因为她眼前能看见的所有东西都是黑色的。
她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进入这个梦境前,白杉其实给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的,因为她知道这位顾客的梦里貌似有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所以白杉还预备着看见什么可怕的场面。
她哪想到自己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这怎么这么黑啊……”白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边的东西,却一伸手就插进了一坨热乎乎的东西里。
那坨热乎乎的东西没有味道,也没有声音,周围的一切都跟这无边无际的黑色一样寂静无声。
但是白杉忽然想起来自己手撕鸡胸肉时的触感,那个触感好像就跟她现在碰到的这个差不多。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白杉差点浑身一个激灵——然后硬生生的停住了。
这不是她自己停住的,而是“身体”强行帮她停止的。
白杉意识到这应该是这“纸片人”自己的本能反应,因为一开始她给这个纸片人加的一个设定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只不过这种“设定”只能帮助她一时,刚刚白杉有种感觉,她如果再喊大声点,那一声说不定就从嗓子里面嚎出来了。
首先……要找到光,白杉心想。
她犹豫着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笔记本,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摸索着写下了几行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盏小小的蜡烛从黑暗之中升起,白杉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处山洞,她现在正坐在一处比较狭窄的洞窟里。
她手边就是那坨软乎乎的家伙,即使现在是在梦里,白杉也不敢低头去看那玩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
洞窟内没有一丁点光,就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更远一点的地方全都被黑暗所笼罩着。
得先……找到那个人。
……
乔西是个很倒霉的人。
自打开始做噩梦以来,他就已经梦见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甚至是在梦里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死法,他心大的还能评判出来哪种死法比较好一点。
心理医生说他这种情况是由于精神过分紧张,以及一些压力导致的,而他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精神压力才能让他重复的做这种噩梦。
这就像是耳鸣一样,有时候根本找不到来源,只是一种折磨。
或许是因为被噩梦折磨的太多的缘故,所以他的语气开始越来越柔和。每当白天到来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是重新回到了人间。
又可能是夜晚太多的噩梦让他根本不敢怎么睡觉,所以他常年处在一种缺觉的状态,经常没有力气再发脾气了。
至于孟莉给他联系的那个据说能力很强的催眠师,乔西根本就没有对他有过多少期待感。
因为类似的心理咨询师,他以前见过太多个了。
这里面还真有几个能力不错的人,但是这些人对于他的噩梦也是无能为力。
他在梦里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
此时此刻的乔西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毕竟他并不是一个擅长于清醒梦的人,但类似的场景他已经经历过很多回了,所以他心里倒并没有觉得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