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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魔鬼?”云韩走到了他的面前,小声的问他。
她觉得自己这么问很奇怪,就像是问一个人是不是人一样,但是云韩现在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
因为她现在心里还有种荒谬的不确认感。
事实上,她总觉得自己现在在经历着一个说出去足够被当成是痴人说梦的故事,事情进展到这里,这个梦境已经足以被称作是她人生中的一场奇幻的梦境了。
对面这个人……或者说是魔鬼,几乎是家喻户晓,每个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
云韩感觉到梦幻又紧张,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幼童第一次尝试到糖的滋味一样。
很令人震撼,带着种超越了现实的梦幻感。
而就在她慢慢的往前面走的时候,倒在地上的白杉其实已经感受到了她的那种心情。
她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一部分是她自己的理智,一部分是她在感受到对方那种心情时抑制不住的兴奋。
是的,她能够感觉到云韩现在那种兴奋的心情,连带着她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但这并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这种兴奋感对于她来说是毒药,使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迎合。
白杉默默地又往后缩了缩,其实云韩看见魔鬼的时候本应该害怕的,但是她自打见到这个魔鬼以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表明这个魔鬼在躲着她,所以她的内心也涌出了一股好奇。
明明答应了外面的那个客服不可以跟这个人有太多的接触,但是云韩还是克制不住,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偷吃东西一样,云韩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你为什么一直在躲着我?”云韩没忍住小声的问着,即使刚才业务员告诉她不要随意靠上去,她还是没有忍住,甚至故意压低了声音,害怕被外面的人发现。
或许是因为对面这个人跟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太像。
又或许是因为这个人带来的那种前所未有的诱惑力。
她害怕被外面的业务员听见,所以心里又愧疚,又控制不住的往上面凑。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被她担心着会发现她的业务员同样正在对白杉说着话。
“你扮演魔鬼真的很像唉。”白杉听见耳边传来了业务员的声音,“是天赋吗?这种天赋真的是很不得了……如果我手下的那群人能有你这个天赋,恐怕他们早都出名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之意。
白杉痛苦之中居然还有闲心去猜了一下这个家伙现实里究竟是干嘛的,她心说这家伙明明看起来比她像魔鬼多了。
以及……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听见别人夸她有天赋。
很奇怪对不对。
……白杉很小的时候学过舞蹈,当时那个舞蹈老师委婉的说过她没有天赋,也学过五六种乐器,没有一种能坚持的下来的,学习也永远都是中等的那类人。
她曾经也很希望有一个人对她说她在某个方面很有天赋,因为从小到大,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种东西。
但是当她这辈子第一次听见别人真心实意的说她有天赋时,居然是有人夸她特别适合扮演一个魔鬼——一种绝对不会让人觉得开心的夸奖。
白杉往后面退了退,云韩的声音和业务员的声音交织在她的耳边,每个人都在问她问题。
“你在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对吗?”这是云韩的声音,“这样做有意义吗?”
“没有意义的。”业务员道,“有时候人屈从于自己的欲,望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很乱。
云韩看着眼前的这个魔鬼,更加确认自己来之前在心里面想着的那些是正确的了,这在她看来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魔鬼……看起来还蛮可怜的。
当魔鬼具有攻击性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对他产生警惕。
可当魔鬼拒绝去诱惑别人的时候,却又会让人生出一丝丝恻隐之心。
“你现在……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很虚弱的样子。”云韩放轻了自己的声音,“是因为一直都不想要诱惑人的关系吗?”
她想起来自己曾经在某个地方听见过的一句话。
当祂许久没有“信仰”,那么祂就会变得虚弱起来。
所以面前的这个魔鬼宁愿让自己变的虚弱,也放弃去诱惑人。
或许是因为太过痛苦,所以对方的汗都已经把头发湿透了,那双特别耀眼的绿色眼睛现在也变的微微有些暗淡。
云韩看着那双眼睛,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可惜的感觉。
好想看这双眼睛重新被点亮的样子。
“你明明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诱惑别人呢?”云韩蹲下来对着那个魔鬼说道,说起来她也觉得自己有病,这可能是这地球上大部分人都没有经历过的一件事了——试图说服一个魔鬼去诱惑别人。
厉害吗?
白杉的脑子里很乱,在痛苦之中她甚至说出了一句听起来跟纸片人设定一点都不符合的话。
“不。”
白杉痛苦的呢喃着,“我不会……我不会那样做的,我也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也永远都不会这样做。”
云韩震惊的眨了眨眼睛,她心说面前这个魔鬼说他之前从来都没有试图诱惑过别人?
这在她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毕竟这个魔鬼可是最有名的那个魔鬼。
他应该不是一直都这么虚弱的,在此之前他应该也有过很强大的时候,那个时候信奉他的人一定特别的多,可是他居然说自己从来都没有试图诱惑过别人?
那之前那些信奉他的人是怎么回事?云韩惊讶的想着。
门口的业务员也听见了白杉的声音,她原本正试图对着白杉轻声细语的劝说呢,可是在听见这句话之后,她也停下了。
原本她有很多想要劝说白杉的话,可是在听见了这一句以后,她忽然一下子就意识到了白杉是什么样的人。
“有点麻烦啊。”业务员挠了挠头,“居然是这种人吗,那用我一贯的劝说方式,好像确实不那么妥当……”
她又思考了几秒,忽然间想到了另外一个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