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墉城密境,四个人继续向前走去。神光问道:“孙云,有件事情我很奇怪,为什么你的同学和同伴们都被密境吸引夺魂,而你却安然无恙呢?”
昙静说:“是啊,这个事刚才你们没来的时候我们俩讨论过,也没弄清楚为什么。”
净空说:“还有,我们在这个秘境之中,其实只是我们的魂魄结成的人形。而其他人所有的魂魄,要么怕佛经的符文,要么怕你刚才拿出来的法镜吸魂。可孙云你为什么不怕?你现在是实体还是虚体呢?还有你的法镜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孙云说:“您的问题我也不清楚,可能经书藏在我身上吧。至于这个法镜是我进到密境后,刚才甄宓姐姐本来要给曹子建的,却阴错阳差的给了我。还有几位师叔这么一问,我又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除了这个密境,我以前还去过峄山白云密境、历山木槿密境、前些天还进过古井地府密境,而且每到一个密境我的武功境界都会跨到四重,不过出来之后,许多细节的记忆都模糊,境界又恢复到原来的三重。而且我经常做梦,梦里又进到密境,弄的我经常不知道自己是在密境之中,还是在梦境之中。有时候密境和梦境之中的事情,又变成现实当中的预言,且非常准,让我判断事务和推理问题,比常人都准确和敏锐。”
神光说:“人的资质分不同的类型,你的就很特殊,也许这就是你独有的机缘吧。”
几个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来到一座桥上,看见桥的另一端正有二个人,年纪似乎都不大。远远可听见说话的声音,大家都仔细看去。只见其中一个贵族少年手捧着一只鞋,正弯腰施礼,对另一个同龄的道士说:“仙长,快请穿上鞋履,收下弟子吧。”
那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说:“你这个人好有意思,你那的鞋子明明不是我的,你看我的鞋子正穿在脚上呢。”说着他还抬脚,果然脚上是穿好的鞋子,很与少年手中的却一模一样。
贵族少年说:“仙长,您看这支鞋和你脚上的一模一样,一定就是您的,我刚才正好看见您走在桥上掉下一只,只是您会法术,又变出来了。求求您穿上它,收下弟子吧。”
少年道士说:“你可真执着,不过你我本是同龄人,我如何收得你做弟子。”
贵族少年说:“仙长法力高强,刚才略施小计,弟子已经得见真容,足可以教弟子本领。”
道士笑笑,继续耐心的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怎么可以随便拜师?”
少年说:“我认识您,您是仙长郑思远的后人,是葛玄先师的门下,您一定有大能的。”
道士说:“哈哈,看来你认识我,不过那也不行。因为你拿的鞋子真不是我的,你看,这不过是一个幻影,只是你心里的一个执念。”说着道士把鞋子接过来,众目睽睽之下,鞋子凭空不见。神光、孙云等几人对望一眼,满脸迷惑驻足观看。
却见少年既没恼怒也没失望,他看看桥下忽然又兴奋的说:“仙长,您是想试验我的诚心吗?您等着,我下去再取来?”说着他转身跑下桥,顺着桥头拐下护坡,在草丛里找来找去,片刻又捡起一只鞋,高兴的跑回来,一边喊着:“看,师傅,我找到了!”孙云看的直糊涂。
小道士看看一脸虔诚的少年,问道:“请问你是哪位?为什么要拜我为师?”
少年悠悠的说:“弟子是曹奂,虽然已经是天子,可是我知道我这个天子就是傀儡,我若不自强不息,我们曹家的江山早晚要被司马氏所窃夺,所以我要拜师学艺,不拘一格访求贤士,我不能让太祖的基业断送在我的手中。”说完眼含热泪,满脸的虔诚与庄重。
曹奂?那不是先魏的最后一个皇帝吗?孙云、神光、昙静和净空都一愣。记载说他十四五岁接替司马师杀死的曹髦做皇帝,六年后司马师的儿子司马炎夺取曹魏江山,建立晋朝。先是把曹奂囚禁在金墉城,后来被封为陈留王,迁到邺城,死后谥号魏元帝。他怎么出现在金墉城密境?此刻他又是要干什么呢?几个人都凝神静气继续观看。
小道士说:“原来是陛下,陛下胸有大志、求贤若渴,令人钦佩,不过小道只是闲云野鹤之人,不受约束惯了。顺便说一句,你这只鞋和刚才那支正好是一双,刚才那只不是我的,这支也不是,我并没有扔到桥下。小道告辞!”他口中说着,这只鞋又消失不见。
曹奂说:“等等,仙长。您看您又扔到桥下了,我这就去取。”说着曹奂又要折身下桥,道士拉住他,他却笑笑,一脸的自信跑开。不知道是精诚所至,还是执念太深,他竟然在草丛中又捡起来一只鞋。这下不仅小道士看的无可奈何,连神光都为这个小皇帝的真诚打动。
小皇帝连激动带紧张,加上跑得,满头是汗,他神情兴奋的回来说:“郑仙长,您看,我又捡回来了,足见弟子的心意至诚无比,我听说,以前有一位汉初三杰的张良,他在圯桥的时候,巧遇黄石公,因三进履感动老师,收下他做了弟子,授给他天书,帮助大汉开创江山。弟子不才,也愿意像尊敬长辈一样,想拜您为师,您就收下我这个弟子吧。”
小道士无奈的摇头,说道:“陛下,小道与陛下同岁,我也是尚未满师,如果陛下想拜师,我可以去问下我的父亲。小道还有要事,就此告辞。”说着摇头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