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见群妖冒死突进、赴汤蹈火的壮举,都被震撼的心中发毛,头皮发麻,骆子渊说:“大家准备战斗,保护杨忠,杨忠不要分心,继续撞开立柱。”
杨忠也看到外围的妖怪蜂拥而入赴死垫道的情形,他的心里同样发毛,可以预见这些妖物迟早会冲到近前,到那时大伙的后果可想而知。因此他二话不说,立刻集中精神继续敲击立柱。当!又一个裂缝贴着立柱撑开,又一道金光汇到刚才的金光一起,让金光立柱更加闪耀,也让群妖们更加疯狂。早先的一场焚化,大概消亡上万的妖物,不过对于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妖兵来说,并没有减弱多少,剩下十余万的妖兽分三路随着死亡、随着消散、随着往前滚动,虽然代价巨大,但是速度也很可怕,转眼就来到坟地的外围。
众人见状更是全神戒备,警惕着看着妖兽们铺天盖地的把整个坟场包围,呐喊声、跺脚声,连同杨忠撞击立柱的声音,让整个坟场地面处在颤栗中。杨忠不敢分神,集中精力,把立柱的包裹物全部劈裂,随着金光涌动,锈蚀的外皮泡沫化成液体流淌下来,那些残破的宝剑也噼里啪啦散落一地,一柄巨大无比浑身金光的宝剑耸立在众人面前。
这把剑除去埋地的部分,剑格的位置正好到杨忠的肩头左右,剑身能有一尺宽三寸厚,两侧的剑柄到剑脊都凹进去,并刻着精美而奇形怪状的图案。看见宝剑露出,大伙一阵兴奋,而妖兽们则是一阵狂躁,不顾坟场内各个坟包上面的飞灰,拼命的往里突破,瞬间外围的一层坟头被压缩进来。不用问,它们一定知道金剑出土的可怕性。
骆子渊喊道:“杨忠继续,快吧金剑拔出来。”杨忠点头,把手里的宝剑交给孙云,纵身跳到黄金宝剑的跟前,双手拖住剑格往上一举,但是宝剑却纹丝不动。骆子渊看看妖兽的距离,挂上宝剑,也过来托起剑柄,想帮着杨忠一起托举。张子祥、王亭见了同时过来帮忙,不过四人之力依然不能撼动黄金宝剑。
这时苦桃喊道:“不好,妖兽突破第二层了!”吓得几个人都退下来,继续严阵以待,只留杨忠继续想办法。杨忠围着金剑转了一圈,平行站好双手拖住两边的剑格,再次发力。不过任凭他脑门子发绿,青筋暴露,还是没有办法。
这时妖兽们又突破一圈坟头,只剩下最后一圈就到众人的跟前,大伙几经可以看到妖兽们狰狞的面孔,不过没等仔细看清,这些面孔就被坟头上的铁锈灰粉灼烧得魂飞魄散,然后是又涌上来新的鬼脸,然后是再循环。
骆子渊喊道:“大云,你快帮助杨忠想办法,此处有我们迎敌,快,全指望你了!”
孙云此刻正在杨忠的对个,看着黄金宝剑凝神思考,听见骆子渊的话顿时压力剧增,不过他知道,再想不出办法,大伙就会与妖兽们同归于尽于此。他看着黄金宝剑,觉得形状很熟悉,偶人一低头,忽然看见自己手中的轩辕剑,一下醒悟,这个轩辕剑的形状与黄金宝剑格外相似。他想起来,当初铸剑的时候,王先就有意识把的喜欢传说中的轩辕剑的想法告诉老乔,特意让老乔按流传的剑谱仿造了那把剑,并起名叫做轩辕剑。
如今看来,眼前的黄金宝剑难道就是失传已久的轩辕金剑?虽然无法判断,但无论是与不是,孙云觉得破解的钥匙肯定与轩辕剑有关,关联在哪呢?孙云走到跟前,再次从上到下仔细的查看。突然他看见从宽大粗厚的黄金宝剑,从剑柄到剑脊有凹槽,或者说是凹陷,里边刻有铭文,不知道是什么符咒,也许的战神黄帝留下的,但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时孙云突然觉得这个凹槽的形状有些眼熟,似乎与刚才自己的某种联想发生碰撞,只是急切间不能连续起来。他再看手中的轩辕剑,一下子找回灵感,凹槽的形状正是常规版的剑型,孙云灵机一动,伸手把宝剑举到黄金宝剑跟前对比,发现尺寸正合适,便随手把轩辕剑按进凹槽中,结果不大不小严丝合缝。剩下该是什么呢?孙云看看杨忠突然想起上古灵器有滴血认主的传说,是不是可以试试呢?孙云取出宝剑,让杨忠伸出胳膊,杨忠虽然没懂但还是照做,孙云划开他的手臂,用宝剑接了基地鲜血,再次插入暗槽。这下奇怪的事情发生,随着宝剑嵌入暗槽,突然地动山摇一阵晃动,黄金宝剑竟然随着杨忠的托举离开地面,地面的孔洞中突然涌出殷红的金光,这道光照到黄金宝剑的身上,瞬间把它融化成火红的铁水,化成繁星喷薄四溅,孙云的轩辕剑则掉在地上,孙云赶紧又捡回手中。
黄金宝剑融化的瞬间光芒万丈,此刻妖兽已经突破四层坟头攻到众人的面前,不过看见殷红的金光,这群妖兽突然面露绝望的神色,不约而同瞬间掉头,扔下众人如潮水般后退。惊慌中,被强光照耀到、以及身体粘到地面灰粉的妖兽,瞬间化为乌有,转眼消失十之bā • jiǔ。
这时孔洞开始开裂,每裂开一道缝隙,就有像火山岩浆一样的光芒喷***,这些光线顷刻间把所照射到的一切化为熔岩,几个坟头连同破旧的兵器,全部化成铁水岩浆。骆子渊见状大喊一声:“快跑!”带着大家奔向城楼,因为磁场消失,大伙收起宝剑跟过去。
裂缝的火光这时已经射到空中,只见穹顶之上突然裂开几个窟窿,几股天河瀑布雨水倾泻而下,流水顺着地势流淌到裂缝中,水火交融,蒸发起发漫天的水汽,白雾火浆弥漫纠缠。与此同时,地面的裂缝,穹顶的裂缝越来越多,河水下流,岩浆上涌,密境眼看着就要被水火吞噬。群妖们无处藏身,纷纷被火红的岩浆吞没,转眼十几万的魂灵消失殆尽。没有岩浆的地方,平地开始天水汇聚,水面猛涨,瞬间淹没一切,大伙也被冰冷雨水打湿。
此刻众人正逃到城楼下,骆子渊看着周围火海、浆池、水浪、雨布,根本无处可藏。连忙喊道:“快上城楼躲躲!”大家心里清楚,躲躲而已只是暂时的,早晚城楼也会被河水或者岩浆淹没毁坏,不过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大家根本别无选择,只能冒雨爬墙。孙云和骆子渊的包袱里有攀岩钩,孙云跟御史台的毛逵专门学过甩钩,因此他很快把绳钩挂在了城楼顶上。骆子渊看了一眼,立刻领悟,他有内力施展起来不算费劲儿,所以也跟着挂好。之后骆子渊和张子祥率先爬了上去,大雨湿滑且冰冷刺骨,其它人则比较费力好半天才来到城楼上。
这会儿,众人抬头仰望穹顶,发现穹顶的窟窿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并彻底开始坍塌,再也不能支撑满满的淮河,于是淮河的河底整体崩漏,河底的秘境空间的水位蜂拥上涨,并且水势已经与淮河下漏的流水上下连接起来,如同龙吸水,扯地连天,壮观威慑。瞬间城楼以外一片汪洋,水位直逼城楼垛口,而且垛口灌进不少雨水,大伙脚下都湿透冰凉。
众人见城楼上也不保靠,只好继续往敌楼房顶逃生。好在有攀岩钩,挂到屋脊上,众人开始攀爬。楼顶是琉璃瓦,经灰粉腐蚀不太光滑,因此大伙勉强爬上去骑到脊顶,骆子渊把绳子给大伙围上才保险,众人心惊肉跳的看着疯涨的水势,这会儿离下面城墙垛口不足几尺。
水势虽然汹涌澎拜,不过却清澈见底,水底火红的岩浆仍然继续在冒,使得一大串一大串的气泡翻涌上来,让密境越来越压缩的空间一片蒸汽,全是硫磺的味道,让人窒息。同时伴随着水泡的翻腾,大地还发生着剧烈震动,屋顶之上众人不由自主的跟着波浪晃动。
骆子渊喊道:“大伙相互拉紧,千万别被岩浆喷发的地震甩出去。”
王亭说:“地震还是小事儿,就怕城楼地下也冒岩浆,把我们栖身的城楼给毁了。”
张子祥说:“就算不毁,水位再长,敌楼也经不起水泡,一样被毁。”
杨忠说:“就是地震再震一会儿,我们这个敌楼也不保,得像个办法呀。”
此刻大伙哪有什么办法,只能听天由命,垂死挣扎,挨到最后的时刻。果然,不幸被大伙言中,城楼下面四周的水中冒出一片红光,大家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随着岩浆的喷涌,城楼一阵晃动,大伙感觉像闪了架,整个身体漂浮起来。注目一看,原来城楼已经被岩浆喷发顶得离开原来的位置,并且城墙开始解体,眼看着墙砖一块一块的分散淹没在水中,基座坍塌,敌楼也开始直线下降,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不过大伙正在惊魂未定的时候,敌楼却停止继续下沉,而是一起一伏,飘荡在水中,保留屋脊以上部分露在水面。苦桃对杨忠说道:“忠郞,我们怎么没有继续下沉?”
杨忠摇摇头,骆子渊说:“大概这个敌楼是木制的,比水轻,我们现在等于坐在船中。”
小月说:“真的么,这么说我们得救了?”
张子祥说:“不一定,敌楼虽然是木制的,但是已经腐蚀粉化,经过地震、火烧、水浸,我看用不了多久早晚回损坏的,到时候我们还得落水。”
王亭说:“如果是木头应该耐水,即便损坏也有浮力,到时候我们注意抓住梁柱。”
骆子渊说:“我觉得这些都次要,你们看,水面越来越高,已经开始接近淮河的河底,一旦河水涨到河底,我们一样会被淹死,即便侥幸片刻,淮河的表面确实被厚厚的冰块封河,所以我们还是难逃一劫!”众人听了,一下子绝望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