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假一请就请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过后,容雄要办理入院手续,容梦鹿终于精神好了一点,作为容雄的直系亲属,她跟着容雄出门,二人一起去到了医院。
看着换上了病号服的容雄,看着他因为暴瘦而空空荡荡的衣服,有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担在了容梦鹿的肩膀上。
她知道自己无法继续让自己沉沦在那个梦里,无法继续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这样,她就见不到容雄的面。
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到医院里来。
这一周里,盛晴空来她家找过她,她没心情见,微信里沈慕池也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她没点进去,就连三个舍友,也都很担心她,问她情况怎么样。
但是这些容梦鹿都没有空去理,她眼前有一座山挡住了她,她无法去管任何东西。
给容雄办理完入院手续后,容雄躺在病床上的第一句话,就是给容梦鹿说:“我只给你请假了一个星期,记得去上课。”
容梦鹿低着头闷闷的一声“嗯”给应下了。
请假日结束,她按时到了学校,开始去上课,开始正常的一日三餐吃饭。
其实她没有任何胃口,但是她会机械地嚼动食物,吞咽下去,直到把整个餐盘里的东西都吃光。
她知道她需要营养,她需要营养维持自己不在容雄死之前倒下,她得为容雄料理后事。
有时候她心里的另一个声音会无情的嘲讽她:“真坚强啊,结果还不是迎来一样的结果。”
容梦鹿知道这个声音也是她,她内心里面还有无数个声音,无数个声音在打架,只是目前她胜出了,维持的时限在容雄的死亡日。
在她爸爸死后,她又会陷入混乱之中,无数的声音嘶吼着,告诉她你该这样或者这样,直到她选择听信其中一个的声音。
盛晴空来见了她,她微信问她在哪,容梦鹿说我在食堂。
盛晴空在食堂见到了她,那个时候她刚打好餐,正在吃饭,盛晴空坐在了她的对面。
容梦鹿的动作没停,依然用筷子往嘴里送着东西。
盛晴空用一种爱怜又自责的眼神看她,说:“鹿鹿,你又瘦了。”
容梦鹿继续吃着东西,她说:“嗯,我知道。”
她现在眼里有一种单一的神光,那就是支撑她不要在容雄死前崩溃的信念,因为爸爸不想要看到她那样。
盛晴空问她:“你失踪的这一个星期,是不是跟你爸坦白了。”
容梦鹿回答:“对,胃癌晚期,活不长了,已经住院。”
她几乎用客观的陈述来形容这件事,好像在讲一个跟自己不想关的故事。
她是被盛晴空劝去的,盛晴空看着依然进食不停的容梦鹿,总觉得她有哪不对劲,但是她又是在好好吃饭,叫她说不出来。
盛晴空问她:“你之前微信怎么不回?”
容梦鹿说:“没心情。”
盛晴空沉默了,容梦鹿没闲着继续吃饭,盛晴空看着她一口一口吃下去,这食堂的饭量给的其实不少,女生们总是剩个三分之一。
但是容梦鹿却是最后一口都扒拉干净了,她起身,盛晴空却突然出声问她:“你吃得不撑吗?”
容梦鹿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许久才呆呆的反应过来,说:“没感觉。”
她把餐盘放到了集中点,没跟盛晴空告别,直接离开了。
盛晴空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有点像是一个封闭了感情的机器人。
沈慕池和盛晴空一样,在容梦鹿消失的这一个星期里,一直很担心,直到他被容梦鹿的室友通知她回来上课了。
但是室友们却建议,他不要再给容梦鹿带吃的了,因为她正常饮食,而且每顿都吃得不少了。
然后,沈慕池又在盛晴空那里,得知到了盛晴空和容梦鹿见过面后的感慨。
【她爸爸现在已经入院了,我觉得她现在有点像是封闭了感情一样,每天十分符合标准的上课,吃饭,看起来很好,但是我总感觉有种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