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莫要气了!”吴明开口劝道。
张丹参喝了口茶,“呯”的将茶杯磕在桌上道:“前辈,虽说自古同行是冤家。但医者仁心,这是什么狗屁太医?!”
“罢了罢了,不就是一个太医嘛!不至于气成这样。
丹参,医者如将,用药如用兵。如若将领心神易乱,如何指挥千军万马?那医者又如何能医治患者呢?”
吴明再度给张丹参将起道理。张丹参稍微平复心情后道:“前辈,依你之见,薛公子到底的何症?”
吴明闻言,摇摇头道:“我江湖行医四十余载,但还从未见过与薛公子症状相同之人,想要治好薛公子的病症,只怕是难上加难!”
张丹参闻言也犯起了难,毕竟刚刚自己将,乌良顶的说不出话来,并立下十日之内,找出薛公子得的到底是何病症的海口。
“丹参,莫要着急!只要不放弃,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张丹参虽知吴明是在安慰自己,但也只好点点头。
…………
“可恶!我乌良堂堂一个太医,今日被这伶牙俐齿的小童给欺的哑口无言!”
东厢房内,乌良气的破口大骂。
“师傅,您先消消气!”
站在一旁的小徒,见自家师傅发如此脾气,连忙端上茶水。
乌良将茶水接过,喝一了一口,“噗”的一声将茶水吐出,随后朝小徒大声呵斥。
“你想烫死我啊?!”
“徒儿不敢,徒儿不敢!还请师傅原谅!”
小徒见此,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歉。
“罢了罢了!我吩咐你办事,办好了吗?”乌良摆摆手道。
“回禀师傅,你吩咐小徒采的药,小徒都已经采好了!”
“嗯,那就好!没让别人看见吧?”
“师傅放心,小徒用一般的草药盖着,府中无人知晓!”
“嗯!那就好!若是坏了卢公子的大事,你我小命难保!臭小子、老不死的,我看你们怎么十日之内将姓薛的救醒!”
…………
夜晚,
薛府烛火闪烁,蝉鸣彼此起伏。
吴明与张丹参坐在院中亭内,不断的翻查着从薛府内找来的书籍。
张丹参将手上的书翻完,无奈的放到一旁的书堆上。
看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听着耳边传来的蝉鸣声,张丹参伸了伸懒腰,摇了摇酸疼的脖颈,身上的关节“咔咔”响起。
“呼!前辈,这一堆古籍,我都翻来覆去的查了三遍了!还是没有类似薛公子的例症!”张丹参打着哈欠道。
吴明翻阅着手上的书籍,头也没抬道:“学医,就犹如练功一样,夏练三暑,冬练三伏!十年磨一剑,才能磨出锋利的剑!如果连静下心来翻阅古籍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拯救世人?”
张丹参闻言无聊道:“可为什么有的人天赋极高?而有的人却天生愚痴?你说这公平吗?”
吴明放下手中古籍,起身一笑道:“愚痴与否,不能这样分别!有的人,虽天生愚痴,但他见地上的蚁虫,也会开心无比!而天赋极高的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这其中的乐趣!
至于愚痴与否,也只是外人所观!反倒是他们自己才能真知,是愚是聪……”
“呼呼呼……”
吴明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转身一看,只见张丹参已经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
…………
白凤街,医馆内。
烛光摇曳,夜深人静。
坐在桌前的伍康,此刻上下眼皮正“交战”的厉害。
“叮!叮!叮!”
一连串的敲锣声响起,惊醒了快要进入梦乡的伍康。伍康一激灵,从昏昏欲睡中醒来。
“四更已到,万事平安!”
打更人的声音,从街道中传入房内,睡眼朦胧的伍康看着桌上的一滩口水,伸手取过毛巾,将其一扫而尽。
“哈!”
伍康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正要起身去寻人换班,忽见躺在床上的封翳动了动。
伍康揉揉双眼,定睛细看,只见封翳弱的手指勾了勾。
“封一刀醒了,封一刀醒了!怪老头,关叔!”伍康连声呼喊,冲出门外。
正在门外打地铺的老乞丐与关寿亭,此刻也被伍康的喊声惊醒。
二人连忙跟伍康进入房内,只见先前昏迷不醒的封翳,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
“封大侠,你怎么样?伍康,快去喊郎中!”
关寿亭将封翳缓缓扶起。
封翳虚弱无比摇摇头道:“水,水……”
老乞丐连忙倒水,递给关寿亭,关寿亭将水给其喝下,封翳方才缓过劲来。
“刀,刀呢?”
“在这呢!”
老乞丐将刀从一旁拿过,放到封翳眼前。封翳看过后,缓缓点头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