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是深夜。
项自在起身感应了一下周围,确认四周没危险后,才凝神静听远方的巨响。凭借着半年来的从军经验,项自在瞬间就判断出这声音的来源,必定是火炮。
“什么时候,天启国有能发出如此威力的炮兵部队了?”项自在大感意外。
之所以断定炮声来自于己方部队,是因为天权派四级法师又称为炼器师,这导致了天权派领导下的天启国的火炮为各国之最。
如果大明国敢以火炮攻击,天启国就会用双倍的火力进行压制反击。
项自在又细细听了一会,眉头紧锁,感觉不对。
“如此密集的火炮,绝非天启国士兵所能驾驭的。火炮声音一轮压着一轮,如同永动机一样,不需要装填dàn • yào的时间。”
“不会是大长老出手了吧!”
项自在思索了一阵,得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
只有大长老出手,或者是天权派其余三级以上的高手出手,他再也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如果是天权派的高手出手了,那么无天教的那位二级高手也应该出手制止才对,绝对不会给天权派的高手一直进行炮轰的时间。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无天教那位二品高手正处于下风,或者已经战败了。”
“对面那位二级高手这么废物的么?就抵挡了十三天???”
项自在来不及再细细思索,迅速撤掉阵法,收起四周摆放的灵石和水晶球,翻身上马,朝明都城奔去。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要去确认一下情况。
这不仅仅是军令的问题,更是项自在深深的渴望着战争的结束。这场战争,已经死了太多人了。
项自在拨马在官道上飞奔,行至不久,他便发现远方一群群流民和散乱的士兵在黑夜里奔窜,一部分朝自己的方向跑来。
项自在策马上前,拦住几位身穿大明国盔甲的士兵。
“你们要去哪?前方战事结束了?”
衣服上沾满血迹的士兵们,凶恶的打量着项自在,其中还有几位士兵的眼神死死盯在项自在的战马上。
项自在从这些恶狠狠的眼神中读出了他们下一步动作。shā • rén夺马!
其中一人,手中长枪摆动,就向项自在刺去。
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项自在,他们已经穷途末路,顾不上其余的事情了。
项自在手中马鞭一挥,顺势卷起长枪,往回一抽。枪尖一转,在空中打了个圈,停在了小兵的面前。
小兵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长枪,不知道为什么上一眨眼长枪还在自己手里,下一眨眼枪尖却指向了自己。其余的士兵也瞪大了眼,呆立在两旁。
“快说!”
长枪的枪尖,离小兵的脖颈又近了几寸。
“城...城破了,我们...我们要回家。”
旁边有士兵代替做出了回答。
项自在不再问话,双腿一夹,战马继续朝前方奔去。
接下来,项自在又碰见了几股流民和士兵。在几番并不愉快的询问后,得到了统一的答案---明都城,兵败城破。
项自在简直不敢相信,尤其是经历过梁河一战后。这胜利来得太突然了。
项自在内心压抑不住的狂喜,脸上洋溢着喜悦。
不管如何,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确定消息准确性后,项自在没有再朝着明都前进,掉转马头,回去复命。
希望能赶在流民和败兵之前抵达潜龙坡,否则,又得被军帐里的家伙们刻意刁难了。
项自在还未赶到潜龙坡,就看到有两伙人正在互相砍杀。定睛一看,还都认识。
其中一伙,是潜龙坡埋伏部队中的士兵。
其中一人,好巧不巧,正是项自在领导下五人的一员。而另一伙,则是项自在第一次碰见的那伙逃兵。
“停手!”项自在隔空大吼一声。这一声,他加入了灵气,震得远处正在厮杀的两伙人,耳廓发疼。
两方人纷纷罢手,朝声音来源看去。
天启国的士兵一看是项自在,欣喜如狂,直呼“项将军”。
他们知道项自在只是一位伍长,但他们也知道项自在是天权派的六级阵法师。
毕竟,整个天启国,踏入六级的修士,并不多。
六级阵法师对于普通士兵来说,不亚于朝堂上的一二品大员。
在正式场合,摄于统帅的威严,他们只敢称呼项自在为伍长。
但私下里看见项自在,都是称呼将军。
他们不知道项将军和统帅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但项自在平时对待普通士卒,没有一分架子,平易近人,众人皆知。
如果是项将军的话,一定不会对他们置之不理的。
而另一伙人,则脸色煞白,又一次集体呆立在原地。
他们正是项自在第一次碰见的那伙大明国的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