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澜的目光看着酥袖,带着微微的苦涩。
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窗外的夜色,“酥姨,早点休息吧!我在外面很好。”
说着,手掌轻轻地放在酥袖的肩上,苦笑,“放心吧。”
酥袖老泪横飞:“怎么放心得下,你这孩子现在一个人怎么行?”
她心痛,想好好地看看他的伤,但又怕他往心里去。
心里当真是着急得要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痛得要命。
“酥姨,我走了。”秦安澜浅浅地笑了一下,酥袖看着他的侧脸,那么完美,心里难过得要命,她的小少爷,曾经那么完美。
手指摸着他的俊颜,声音有些颤抖,“安澜,你不要凉秋了吗?”
她的手指带着淡淡的温度,贴在他的面上。
那么些天了,他告诉自己要活下去,告诉自己凉秋在等着他。
他一直在坚持,可是,他也有软弱的时候……
当他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走到镜子面前,轻轻地揭开纱布。
那张魔鬼一样的脸,还是让他震住了。
这张脸,他自己看了都可怕,更不要说别人。
身体,也是残缺的,破败不堪。
他像是一个半边怪物一样……那天,他的双手撑在洗手台前,发出古怪的凄惨笑声。
他哭得,像是个孩子。
他逼自己放弃凉秋,那种痛,比身体上的痛还要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