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脏麻木的时候,夜慕白的电话打过来了,他的声音冷清:“有事?”
温远握着手机,唇动了动,却是许久都发不出声音来。
她的感观,似乎都麻木了,过了许久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来,声音哑得不像话:“夜慕白,想南生病了。”
电话那头,呼吸都像是凝结了,夜慕白握紧了手机,半响才开口:“想南怎么样了?”
“很不好。”温远吸了一下鼻子,声音低低的:“你能不能回H市一下,我知道这……打扰你了。”
那边的夜慕白沉默了几秒,这对于温远来说像是一整夜的折磨。
良久,他终于开口:“想南也是我儿子。”
他又顿了几秒,“明天一早我会到H市。”
温远手里的手机滑落下来,整个人都是不知所措的,她蓦地捂住自己的脸,近乎是失声痛哭。
夜慕白凌晨四点就飞到了H市,他出现在医院时,温远没有睡就坐在过道里的长椅上,她几乎36个小时没有睡了,面容有些憔悴,更是苍白得可怕。
他缓缓走到她面前,过道顶上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挡住了温远的半边侧脸。
温远猛地抬眼,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夜慕白缓缓在她身边坐下,点了支烟,一直到现在,他才问了想南的病情:“想南生了什么病。”
他心里知道是很重的病,要不然以温远这样别扭的性格,是不会主动找他求他回来的。
温远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垂着眸子,许久才低低哑哑地开口:“是血液上的病,骨髓移植或者是再生一个孩子。”
夜慕白听了,没有说话,高大的身子靠在椅背上,轻吐着烟圈。
灰色的烟雾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更不敢问。
抽完一支烟,他去了无菌室门口,静静地看着想南。
一直到天亮。
天亮医生过来,他和医生单独地谈了一会儿,温远就在办公室门口等。
短短的一天两夜,她脸上的光华似乎都消失了。
夜慕白出来时,面上有些凝重,他的目光有些深遂地对着温远的。
温远抿了抿唇,声音很轻,“医生怎么说?”
夜慕白没有理会她,朝着前面走了几步,步子又顿住了。
他回过了头,目光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看,随后就很轻很轻地开口:“我们结婚,生个孩子。”
她的唇颤抖着,匈口也剧烈地起伏着,怔怔地望着他。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我们其实只需要生个孩子,不用结婚的,你有你的私生活……”
夜慕白盯着她,目光里有着再清冷不过的光。
温远抬眼时,看见了他眼里的神情,缩了一下,便知道他对她的嘲弄。
“温远……”他开口:“你不觉得你对想南太残忍了吗?”
他往前走了一步,就站在她面前相隔不到半米的距离,他哑声开口:“他生病了,需要一个正常的家庭,也需要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