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是我呀!”
我被三叔此刻的模样吓了一跳,慌忙向后退去,可我三叔此刻的速度却是极快,一跃之间直接将我按倒在地面之上,口中的手电掉落,不由分说的就向我喉咙咬来!我拼尽全力一脚蹬在他肚子上,这才借力滚向一旁,顺手将那手电捡了起来!
手电的光芒打过去,此刻的三叔那模样就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我有些畏惧的咽了咽口水,骂道:“tā • mā • de,还有邪物啊!”
三叔再度朝我扑来,我慌忙躲避,可耳室内空间狭小,不过三五下又被他逼近了角落,正苦于如何破解之时,头顶一痛,竟是那铜镜掉了下来!
我如获至宝,直接举起铜镜,照在了三叔的面门,他顿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我也顾不得许多,一脚便将其踹倒,他怀中那布袋里的东西也随之散落了一地!
“tā • mā • de,作怪都作到你爷爷头上来了!找死!”
我拿着铜镜直接骑在了我三叔身上,他不断的扭动身体,不敢让那铜镜照射,力气之大,竟是将我掀翻了过去,铜镜也随之滚落,我想要去捡,已然来不及,慌忙间我随手一抓,正找到散落的糯米,一把糯米杨出,三叔发出一阵惨叫,身躯之上更是发出阵阵黑烟!
我趁此机会一把将那布袋扯了下来,取出墨斗线,围着三叔缠了两圈,最后一个过肩摔,想将其摔倒,可惜,任由我如何用力,三叔却是纹丝不动,一双手臂更是不可思议的弯曲着,从背后朝我袭来!
眼看墨斗制他不住,我心中一动,松开了墨斗,一把抽出三叔背后的桃木剑,在我三叔转身的一瞬间一跃而出,凭着记忆里的位置朝那金蟾刺去!
“砰!”
一剑落下,正中那金蟾,与此同时,那桃木剑却也怦然一声直接崩断,我回头看去,三叔已扑倒我身后,整个身躯宛如定格了一般,生生的停止不动!
“三叔!”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没有反应,随手一拍,他竟是直接倒在地上,我急忙将其揽在怀里,拿起一旁的手电一照,我三叔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只是此刻整个脸色都是黑青的,整个身子冰冷至极,颤抖个不停!
我将他平躺在地面,在其头顶画上符咒,他身子颤了颤,却是没有反应!
“糟了!”
眼下这种情况,已非是我这点道行能够破解,事不宜迟,我收拾了散落的东西,拖着三叔便朝耳室外爬去,临出去时,我回头朝那角落照去,那金蟾早已变了模样,再无半点光泽,就是一只普通的陶瓷而已!
我稍稍松了口气,生怕这东西再生出变故,这才拖着三叔努力的朝地窖爬去!
只可惜因为我三叔的不专业,仅是这一截盗洞就让我费了好大力气,好在最后的地窖也不算太深,反反复复折腾了几遍才将我三叔弄了上去!稍稍歇了口气,我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应该有凌晨两点左右,便再度将我三叔背了起来,一步步朝家中行去!
我不过一百二三十斤,可我三叔去足有一百五六,我能将他拖出地窖已是筋疲力尽!可他此刻危在旦夕,所以我始终吊着一口气,竟是不可思议的背着他走了好远!具体有多远我也记不清了,就连走了多久都是模糊的!直到我发觉了不对,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四周乃是一片荒地,远处还有村里人堆的草垛!回头看去,岚府早已没了踪影,可向前看也不见刘集的轮廓!
“tā • mā • de,这是走到哪去了!”
我以为是慌忙间走错了路,咬着牙再度走了有十分钟,终是发觉了不对,四周的景物还是和刚才一样,就连那草垛都纹丝未动!
“还真是祸不单行!”
我没有回头看三叔,可只从背后宛如冰块般的温度也知道,他的情况不容乐观,不能再耽搁了!
我将三叔放了下来,在布袋里摸了摸,这种情况墨斗的作用不大,倒是糯米有奇用,只可惜在那耳室中,糯米被我用去了大半,此刻就剩一把而已!
我手握糯米,缓缓闭上了双眼:“鬼打墙也想困住我!破!”
我将那糯米斜着撒了出去,可睁开眼时,那糯米却是在我身前呈现一种笔直的状态!我嘴角旋即便露出几分得意,再度背起三叔,顺着糯米所指的方向缓缓走去!
鬼打墙这种情况在以前很是常见,几乎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能说出一两次亲身经历,对这种情况的猜测和解释也是五花八门!其实最客观的解释便是特定的情况或者事物影响了视觉!
人的双腿迈出的距离是不一样的,之所以人能沿着直线走,是因为有着双眼不断纠正,若是闭上双眼,很容易就会在原地打转!鬼打墙实则就是影响了人的视觉,至于究竟是何原因导致的影响,到如今也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绝不是鬼魂之类!
我借着糯米找到了方向,原以为已经破了鬼打墙,却不想还是太过自大,凭我初学的这点手段,面对大千世界,实在是捉襟见肘!因为那鬼打墙不止一重!
我满目自信的背着三叔又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那草垛再度出现,我也终于慌了神,如此下去,我三叔恐怕就要遭殃了!糯米已尽,我微微思索之后急忙抬头看向了天空,想急着星象辨别方向,可许是天意如此,忽有乌云遮目,满天星辰尽皆隐去,四周顿时一片漆黑,那草垛也随之消失在黑暗中!
我已是黔驴技穷,可眼看背后三叔颤抖的越发的剧烈,我又不忍心就这样停下来,只好硬着头皮咬着牙关一步步的朝前走!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就在我眼前的景象都天旋地转之时,忽然有一声鸡鸣响起!我随之一震,眼中的景象也随之清晰起来,天色微亮!
我当先朝那草垛看去,可哪里又有草垛,远处只有一株大柳树而已!而就在我眼前不到一里,就是我家所在的西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