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毫不掩饰的嘲讽意味。
众弟子们都愣住了,马不来更是一瞬间白了脸色,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上来,众人一起转头望去,只见人群外,站着一脸不屑的青年男子。
明明是一身洁白无瑕的太初白衣,但穿在他身上,却偏偏给人一种阴冷的森然之感。
兑泽宫首席大弟子,天泽。
步天歌敛了敛眉,她记得,这天泽应该是在黄字台比试吧。
是恰好路过,还是来示威的,步天歌不知道,她也懒得去猜。
一声轻笑,不卑不亢的双手一礼;“乾天宫弟子步天歌,见过天泽师兄……”
“请恕师妹冒犯,但天泽师兄所言,师妹不敢认同。”
步天歌淡淡的道;“师妹倒是觉得,不管修为高低,也不管成就与否,每个在努力的人都值得被认真对待。”
或许是因着此时太过于安静,让步天歌铿锵有力的声音传了开来,周围的弟子们闻言都是一愣。
白听雪和唐心莲也是。
马不来更是嘴角颤了颤,苍白黯然的眉眼带上了感激之色。
步师姐……
天泽冷笑;“步师妹真是伶牙俐齿,师兄自愧不如,但步师妹也要清楚,蝼蚁就算再努力,也不过还是蝼蚁而已,根本……”
“既是同门,天泽师弟这话也未免太重了吧。”
一道低沉的音调蓦然打断道,众人惊觉,转头看去,来者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原本一贯笑呵呵的脸上此时严肃锐利。
艮山宫首席大弟子,朱不动。
“大师兄。”
“大师兄,你来了!”
“……”
艮山宫弟子们纷纷开口,朱不动撇了一眼,对着天泽道;“我倒是觉得步师妹说的很有道理,天泽师弟以为呢?”
天泽冷笑;“既然你们愿意和蝼蚁为伍,那就随你们怎么样吧。”
说罢,直径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朱不动叹了口气,顿了顿,对步天歌双手一礼;“此番还要多谢步师妹了。”
“朱师兄客气了,这倒也无妨,只是这天泽师兄……”
朱不动叹息道;“天泽师弟一贯性子便是如此,一向看不起比他修为低的人……”
步天歌敛了敛眉眼,不语。
天字台下的一场闹剧,高高的看台上也是将之尽收眼底,元参的脸上带着苦恼和无奈,叹息一声,向游不前道;“游师兄,实在抱歉,我这弟子实在混帐……”
袖袍一挥,元参重重的叹了口气。
天泽自小便性子古怪,他身为师尊,多番教导也徒劳无功,实在惭愧。
众人也都知道他的性子如此,游不前尽管不满,但元参都这般说了,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都很不错,他也实在不便抓着不放。
故而只好作罢。
但石玥一向谁都敢怼,直言不讳的冷声道;“此等弟子虽天资过人,但这般罔顾同门之情,手足之义,若是在不知悔改,这般下去说不得哪一天便会叛出太初,成为我正道敌人。”
这话太重了。
元参气道;“石师妹简直好不讲道理,我这弟子就算性子怪异一些,又怎会做叛出师门一事,石师妹这般说,是何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你简直……”
元参气的跳脚,眼看这家伙要恼羞成怒,不济道人连忙拉住他,无奈的道;“石师妹你也少说两句吧。”
纵然这番话颇有道理,但也委实太过严重了点,也不怪元参这般生气。
石玥冷哼一声,倒是别过眼去,步君河无奈一叹;“行了,元师弟你也坐下,都别吵了。”
步君河都开口了,元参也只好气哼哼的坐下,待终于安静下来,步君河继续道;“但元师弟,天泽师侄的性子问题石师妹也说的在理,必须要好生矫正一番了。”
这话元参其实也都明白,他以往也并非是没做过,但都是失败了而已。
而且,天泽这性子……
唐宴一笑,赶紧转移话题道;“不过掌门师姐,天歌这番话说的实在不错。”
任何努力的人,都值得被认真对待……
步君河笑道;“唐师妹可莫要太过夸赞歌儿了。”
雷魁大着嗓门笑;“实际上掌门师姐你心里大概,都恨不得我们多夸她几句罢。”
步君河哑然失笑。
听着身后师长们的议论纷纷,江桥唇角勾起,眉眼带笑,自豪且骄傲。
不多时,八座擂台,第一场皆已比试完毕。
“第二场比试……”
“天字台,二号,离火宫张赫,对阵九号,坎水宫倪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