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斑斓,烛火摇曳,更照的那弯月高悬,月影婆娑。
步天歌恍惚中睁开眼,熟悉的屋顶摆设,就连顺着半开的窗,吹进来的风中都带着熟悉的缕缕云气。
她这是,在自已的院子里。
微微动了下,浑身的酸软无力感让步天歌有些难受,她喘息了两口气,咬着牙正欲半坐起身子,下一刻只觉得拄着床沿的双臂徒然无力,跌落之时忽然被一双手扶住。
很凉,即便隔着一层衣衫也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到,步天歌怔了一下,抬眼去看,是白听雪一贯清冷的绝色面容。
带着一抹忧色和责怪。
“白,白师姐……”
“醒了便躺着就是,乱动什么?!”
步天歌乖乖的不吱声,脑子里有些昏沉,便也未发现白听雪还在这屋子里,而且……
“白师姐,你不生气了?!”
少女眉眼微顿;“生什么气?”
“……”步天歌。
她怎么知道在生什么气吗?!委委屈屈的控诉道;“可当时我去擂台下迎你,白师姐你都不理我?”
白听雪沉了沉眼,却是不发一言。
理?!
让她怎么理?!
但白听雪很清楚,这话是不能和步天歌说的,生气,满腔的恼怒和醋意,白听雪怎能理她。
见白听雪沉着脸不说话,步天歌也不敢多问,可不管她怎么暗自思索,都完全想不出白听雪生气的点在哪里?!
片刻后,白听雪才嗓音清冷的开口;“身体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闻言,步天歌便也不在多想,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道:“除了身子还有些无力外,其他的倒是还好。”
顿了顿,步天歌又问道;“对了,白师姐,我和雷震子师兄的比试,是我输了吗?!”
白听雪眼眸微顿;“你不记得了?”
“刚开始都记得……”
步天歌老老实实的回答,伸手扯了扯自已的头发,苦恼的道;“但后面就不太记得了。”
如此,是光凭着本能站起来的吗?!
伸手拉下步天歌去扯头发的手,白听雪暗自叹了口气;“手放下,别拽了,还有和雷震子师兄的比试……”
“是你赢了!”
“……啊啊啊!”步天歌。
她赢了!
惊讶的眨眨眼,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刚回神正要开口,忽然一声嗤笑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赢了便赢了,大惊小怪做什么?!”
唐心莲和江桥缓步而入,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
“就是不知道结果才需要问啊……啊!大师姐……”
不服气的辩解,眼见江桥打开食盒,从中拿出吃食来,好闻的味道冲入鼻腔,传至胃部,引起咕噜咕噜的饥饿叫声,步天歌的话,那音调还未完全落下,便立即戛然而止,随即眼前一亮,连声叫了出来;“大师姐,大师姐,我饿了。”
那双眼放光,一脸急切的小模样让江桥无奈一笑,也不逗她,拿过去些米粥递给了步天歌;“有些烫,慢一点吃。”
“好嘞!”
白听雪亦是无奈的敛了敛眉眼,这人……
还是这般傻乎乎的。
倒是唐心莲很嗤之以鼻;“看见吃的便两眼放光,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步天歌看也不看她一眼,顺嘴胡扯;“我就这点出息了,能怎么地吧……”
唐心莲眉角一挑,暗道了一声蠢货……
却并未再多言。
步天歌安安心心的吃完,长出了口气,连带着感觉自已浑身的无力酸软感都好的差不多了。
江桥接过碗,放回食盒,刚要开口让步天歌躺下休息,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向敞开的门外;“师尊!!”
惊讶的语调让其他三人也转头看了过来,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的步君河依旧一身青衣,沉静淡雅,一双黑眸,通透如清竹。
“见过掌门师伯……”
白听雪和唐心莲皆躬身一礼,齐声道。
步君河微微颔首,缓步而入,撇了一眼江桥收拾好的食盒,顿了顿道;“时辰不早了,若是无事,便都回去休息吧。”
江桥,唐心莲,白听雪三人对视了一眼,明白步君河是有事想说,故意让三人出去,便齐声一应,一同走出了房间。
“砰!”
落在最后面的江桥还特意关上了房门,发出不大的声响,顿时房间里寂静了下来。
这阵仗让步天歌愣了半晌,无端端的心里有了些的不安感;“师尊,怎么了?!”
步君河轻笑,也不答话,转身来到桌边,伸手拿起放在那里的紫云神剑,拇指一顶剑柄处的圆形剑格,露出少许紫芒涌显的剑刃来,祥瑞之气,正相凌然,和从前一般无二,并无不同。
但为何……
“师尊……”
步天歌疑惑的道;“是紫云怎么了吗?!”
沉吟了一下,步君河问道;“歌儿,为师问你,你要一字不落的老实回答。”
尽管心里很诧异,但步天歌还是很老实的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