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还是孩子你会说话，我这老年痴呆都已经八年了，早已忘了很多事了。”
沈柏舟原本只是随便客气一下，可刚要离开听到保洁阿姨说的话整个人愣了一下。
正如刚才那名心理医生所说，老年痴呆这种病常见于老年人，但是沈柏舟反复打量着保洁阿姨，上上下下也就最多不超过六十的年纪，只不过脸庞有些沧桑罢了。
“那阿姨这几年在医院有什么稀奇的事发生么？”
“嗨，医院能有什么事，整天不就是那点事嘛，最多也就是死死人罢了，亲情爱情什么的在医院里都不值一提，只有为自己花的钱才最现实。”
“那倒是……”
沈柏舟刚想告退，保洁阿姨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事一般。
“要说稀奇事啊还真有一件，这不前边拐角那个心理咨询室以前就有过怪事。”
“怪事？”
“是啊，听说以前有个医生被病人折磨疯了，再加上自己家里有点事，实在受不了打击，最后在那个咨询室里吃安眠药自杀了。”
“……”
“嗨，你说我这一上点岁数就爱犯点唠叨，孩子你不是还要去吃饭嘛，快去吧，别听我一个老婆子在这发牢骚了。”
“没事的阿姨，我挺喜欢听这些的。”
“唉，我那儿子要是有你一半壮实就好了。”
“你儿子多大了啊？”
“快四十了，也不知道这几年去哪了，整年也不怎么回家，跟他那个媳妇闹得也挺僵，你说在外边混得再差也得给家里说句话啊，都是亲生父母还能嫌他怎的？”
“你放心阿姨，以后我碰见他啊一定帮你说说他。”
“那感情好啊。”
“你儿子叫什么啊？”
“他啊，叫陶吉峰。”
“好的阿姨，以后见到了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那谢谢了小伙子，你快去吃饭吧。”
“好嘞。”
沈柏舟找到了楼梯间，沿着楼梯向下走了两步，然后定住了身形。
待听着阿姨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沈柏舟又回到了刚才的转角处。
四处看了一番，沈柏舟又来到了一开始的心理咨询室。
推开前沈柏舟心里也是在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刚才那位啊……
再一次推开心理咨询室，一开始的整洁已经完全消失，整个人咨询室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而刚才沈柏舟踩在凳子和桌子上的脚印显得无比的清晰。
沈柏舟绕过自己的座位，来到了刚才心理医生的位置，拉开凳子之后一个铭牌恰好掉落在地。
捡起来一看，上边写着“心理科主任陶医生”。
“唉。”
一声长叹之后，沈柏舟将铭牌揣到兜里，从地上捡了一根铁棍。
走出咨询室，用铁棍将门口别住，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就走楼梯间下了楼去。
保洁阿姨说食堂在二楼或者三楼，所以沈柏舟保险起见还是先来到了三楼。
可是转悠了半天，吃的是半点没看见，倒是意外地碰上了老秦。
“你怎么在这？”
老秦闻言一愣，然后看着沈柏舟有些奇怪地问着。
“你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我为什么不能？”
老秦虚着眼看着沈柏舟半天，发现沈柏舟根本不像是在调侃，也就没多说什么。
“你来三层干什么？”
“我来找吃的啊！我都快饿疯了！吃的在几楼啊？不在三楼那就是二楼了呗？”
“在一楼啊。”
“哈？不是说在二楼么？”
“谁跟你说的？”
“保洁阿姨啊！”
“那个有阿尔茨海默病的保洁阿姨？”
“呃……你怎么知道的？”
“整个医院的特殊岗位人员表我看过了，除了那个阿姨之外还有好多特聘人员，基本上都是有一些残障的人员。”
“那你怎么知道我遇上的保洁阿姨是她的？”
“我不知道啊，我问的你啊。”
“嗨，那医院聘请这些人士干嘛？”
“落实一些政策，顺便真的帮助这些残障人士，毕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对他们也是来之不易的，再加上工作也不是很劳累，福利待遇还很不错。”
“那这医院还挺有良心的嘛。”
“羊毛出在羊身上，毕竟咱们城市最高的消费场所，你当是说说的？”
“那倒是，那你来这三层搞什么？”
“面馆大叔委托我来找一些东西，都是一些化灵执念需要的东西，比如一个文件或者奇奇怪怪的一些东西。”
沈柏舟看着老秦布袋子里尽是一些奇怪的杂货也没在意。
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了女寝地下那事，不禁问出了口。
“老秦那地下四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已经差不多很清楚了，那原本作为保健室的时候，就被一些人恶意营销，做成了校园秘密人流地点。”
“啥玩意儿？秘密人流？”
“是的，那些婴儿的残肢就是人流给夹碎的。”
“不是，这玩意儿真的能行么？”
“你是指技术层面的，还是道德准则上的？”
沈柏舟咧了咧嘴角，有些不敢相信老秦是如何这么淡定地说出这番话的。
“你不觉得这东西很奇怪么？”
“作为正常人来讲确实很奇怪，但是代入了一下当事人的角度，一切就说得通了。”
“怎么说？”
“一个普通女大学生的生活费大概多少？”
“具体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没问过她们啊，但是看她们生活好像也不是很拮据啊。”
“那换个问题，你一个月生活费多少？”
“我算算啊，算上在健身房兼职什么的，大概……”
可谁知老秦摆了摆手，打断了沈柏舟的计算。
“不算上那些，就单纯的父母给的生活费。”
“大概两三千吧。”
“女生咱们就算翻一倍，五六千左右一个月，这还得是家庭条件不错的，但凡不是家庭条件好的，基本上跟你的生活水平也差不多，但是女生的其他花销就十分地大。”
“都是吃喝玩乐，不应该差这么多吧？”
“据我所知，女生一般的花销都不是在吃喝上，而是一些其他的花销，衣服和化妆品什么的就很烧钱，跟别提别的东西了。”
“然后呢？你想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