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范小刀愣在门口,望着赵行和几位高僧。下午在六扇门,这四位大师个个慈眉善目,虽然话不多,却都是得道高僧的模样,眼前的这四人,个个面红耳赤,酒兴正酣。
赵行笑道,“小刀,给你介绍一下,我师父玄妙大师,下午你已经认识了,另外三位都是我师叔,奥妙、立白、汰渍三位大师。”
他心情不错,毕竟是师门来人,赵行出师之后,师徒二人多年不见,也算是一叙旧情。
范小刀道,“少林寺可以喝酒的吗?”
立白大师哈哈大笑,道,“少林寺可以念经说佛,也要守清规戒律,不过,四大金刚除外。”
“为何?”
赵行道,“立白师叔,修行的少林寺的醉拳,喝酒才能修行,修行就是喝酒。”
立白道,“善哉,佛祖有云,不想喝酒的和尚不是好和尚。”
“那吃肉呢?”
立白道,“哪里有肉?”
“这一桌子都是肉。”
立白大师道,“在你眼中是肉,在老衲眼中是养活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的菩萨。敬佛的最高境界,是将他们与自己融为一体,那些口口声声守着清规戒律,满脑子却是歪门心思之人,才是对佛祖最大的亵渎。”
范小刀无话可说。
赵行笑道,“少林寺四大金刚,是全寺无需守清规戒律之人。佛门有菩萨,也有金刚,金刚护法,降妖除魔,不持三戒,不忌杀生,方能修得正果。”
立白大师又道,“范施主,你只看到事物的表象,所以对我们四大金刚有所误解。有位姓马的施主曾说,事物是辩证对立的,凡事都有两面性,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你看隔壁桌那些徒子徒孙,他们倒是想,但是修为不够,年纪太轻,容易把持不住。”
隔壁桌众沙弥齐声道:“阿弥陀佛!”
赵行道,“这些是我是师兄师侄,少林寺十八铜人阵。”
范小刀见众僧衣衫单薄,个个目光坚毅,太阳穴高凸,显然是练习外门功夫,心中盘算,自己若是对上十八铜人阵,能有几分胜算?
范小刀举杯,先敬玄妙大师,又敬了其他三位师父。
立白大师道,“范小施主,赵行是我亲眼看大的,能在世俗之中摸爬滚打,取得如此成绩,作为师叔,也是欣慰啊!”
这次江湖新政,无论以哪种方式,少林寺都是当之无愧的双一流,更何况六扇门还有赵行在,说什么也不会亏待同门之人,听到他的夸赞,范小刀也附和道,“我与赵行,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可谓是难兄难弟一路走来……”
未等说完,忽然听闻一声:“看拳!”
立白大师隔着半张桌子,一拳轰了过来,范小刀见状,连忙使出金刚拳,去扣他腕门,立白似乎未卜先知,临阵变招,令范小刀一抓扑空,眼见拳头击到范小刀左肋,范小刀猛然提气降肘,也不防守,沉肩准备硬吃他一拳,双拳如精钢,一上一下,朝立白前胸和面门而去。
立白大师在四大金刚中排名第三,以醉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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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闻名,对天下拳法了如指掌,见范小刀拳法精妙,喝了一声,“好拳”,整个人如醉汉一般,歪歪扭扭,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角度避过了两拳。
范小刀只觉得肩头一震,酸软酥麻。
立白一触即为退,显然是留了分寸,四大金刚,内力超凡,若对阵寻常对手,范小刀拼着吃上一拳,那两拳之中必中一拳,对方也不好受,可对手是立白,若他用上内力,说不得此刻,他的整个左肩都已经碎裂。
立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武功,不愧是宋金刚的徒弟。”
范小刀惊道,“你认识我义父?”
立白大师道,“方才那一招,二十年前我与宋施主交手时用过,只是他的内力、速度以及变化,要远胜于你,所以那一次,是老衲小败。不过,你也莫要气馁,以你现在年纪,能有如今修为,已是难得。”
隔壁桌众僧齐声道,“阿弥陀佛!”
“酒来了!”
一名少妇推门而入,莲步款迈,抱着一坛黄酒走了进来,此女子三十余岁,虽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眉目眼梢间,满是含情,十八铜人阵的众僧,反应各不相同,有人如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有人则双目直勾勾盯着她曼妙的腰肢,口水都流了下来。
这些少林寺的和尚,平日在寺庙清修,除了香火部,其余人一年四季也见不到个女人,这次来京城,看到京城女子又会打扮,皮肤又白,热情奔放,定力稍差的,忍不住心猿意马,连口中默念阿弥陀佛经。
少妇对众僧道,“各位小师父,来到松鹤楼,连酒都不喝,多没乐趣,不如让小女子陪各位喝上一杯,畅谈人生苦乐之事?”
范小刀、赵行却是满脸警惕。
以他们武功,就算饮酒之时,也时刻保持警惕,此女子来到房门外,竟没有丝毫动静,见她看似万种风情,无论走路还是气质,都似是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