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此刻的心情,完全可以用活见鬼来形容。
就算是见了鬼,也没这么离奇的。
明明是她主动制造的一次邂逅,对方却能把她的一切都看穿,甚至连她的一些技能都能喊破。
这可不是比活见鬼还活见鬼?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妇人这张精致的俏脸,此刻竟是充满杀气,一言不合就要将江跃灭杀于无形。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我只好奇,都这么久了,你的同伴还没来吗?我要是不主动道破,难道你为了拖延时间,还真准备把自己都奉献出来么?”
妇人听说此话,反而是妩媚一笑。
这笑意跟早先的羞涩脸红截然不同,有着一种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媚态,特别勾人。
“如果是别的臭男人,我肯定不会让他占半点便宜的。但是小兄弟你嘛,这么漂亮好看,大姐我也不是不能吃点亏的。”
妇人笑嘻嘻的,媚态十足地横了江跃一眼,眼神充满鼓励,竟似鼓励江跃去采摘她似的。
江跃叹一口气道:“可惜我不是老洪,不然今晚就算是遂了心愿了。”
老洪?
妇人娇躯一颤,上一秒还风情万种的眼眸,顿时变得不淡定起来。
老洪这个名字,绝对是她想忘又挥之不去的噩梦。
虽然老洪似乎消失了很久,可是那个男人在她身上下了禁制,一直可没有驱除啊。
这个噩梦一样的名字,多少次让妇人从睡梦中惊醒。
“你……你怎么知道老洪?”
“呵呵,我不但知道老洪,我还知道大姐你叫陈银杏,曾经那个地下组织的叛徒……”
眼下的陈银杏,就好像陷入了短暂的石化状态。
好一阵才清醒过来,先前的惊惶反而满满退却,变得冷静起来。
既然已经被对方洞悉了底细,陈银杏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惊恐了。
原来是老洪那条线上的人,那么认识她陈银杏,也就不稀奇了。
不喝她的酒,不被她的美色迷倒,就更加不足为奇了。
只是,陈银杏十分好奇,老洪这个家伙的人,胆子这么大?竟惹上了自己背后的大佬,竟威胁到了那棵诡异母树?
以她陈银杏对老洪的了解,这家伙一向谨慎,在公厕拉泡尿都要左顾右盼的人,他有这个胆子去招惹这泼天的祸事?
眼下的陈银杏心里头叫苦不迭。
她接受到命令,要对付这个从五洲公园逃脱的年轻人。
从接收到的信息看,这个年轻人实力强大到可怕。正面对战,她十个陈银杏也不可能搞得定。
所以,她不得不搞那么一出苦肉计。
一直到江跃跟她进了屋,她觉得自己的演技是成功的。
只要那年轻人喝下她倒的水,或者喝下那杯红酒,那么一切主动权都将尽在她的掌握。
只可惜,整个过程看似十分顺利,到了临门一脚这一下,却始终不能如愿。
直到对方摊牌,陈银杏才知道,原来小丑竟然她自己。
人家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其实已经认出她来了。
之所以跟她虚与委蛇,各种配合她,只不过是陪她假戏真做罢了。
由此也可以断定,这好看到让她陈银杏都有些把持不住的年轻人,跟老洪的关系肯定不浅。
否则,她陈银杏的底细,对方没理由知道得这么清楚。
一时间陈银杏内心感到极为惊慌失措,不免各种胡思乱想。
这年轻人跟老洪到底什么关系?
陈银杏一次又一次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是低估了老洪。
那个好色油腻的老洪,到底是有多神秘啊?
现如今那个组织都被摧毁了,老洪这个家伙却音讯全无,显然是早早就抽身脱离了。
该不会,老洪那个家伙,从头到尾都是官方的卧底吧?
而自己,一直都被老洪那猥琐油腻的外表给蒙骗了吧?
陈银杏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想到这里,陈银杏幽幽叹了口气:“小兄弟,这么说来,你跟老洪是一伙的。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都是官方的人吧?”
江跃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却也没有翻脸。
而是悠然地坐回到沙发上,二郎腿翘起,淡淡笑道:“陈小姐是要我动粗呢?还是老老实实配合?”
陈银杏一双杏眸闪烁不定,妩媚一笑道:“小兄弟长得斯斯文文,为什么一定要动粗呢?我跟老洪之间也是有很多合作的。如果小兄弟跟老洪是自己人,那咱们至少算半个自己人啊。”
“所以陈小姐用有毒的酒水来招待自己人?喝下去之后,我全身也会跟当初老洪一样,出现一块块绿色的斑点吧?”
陈银杏眼眸中流转的妩媚,顿时为之一垮。
她确然是很擅长表演,可她发现,这个年轻人心思缜密,心志坚定,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套近乎显然是行不通的。
陈银杏只得一脸歉意道:“小兄弟,如果我说这是一个误会,你信吗?我以为你就是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所以想给你一点点教训。如果我知道你是老洪的朋友,肯定不会做这种蠢事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姐姐这一回,好不好?”
这女人的确不简单,明明三十多岁了。
却能对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发嗲,一点都不带脸红心跳的。
难怪这女人当初能在那个组织游刃有余,需要干练的时候,她干练无比。需要发嗲的软磨功夫,她也能嗲得起来。
这种多面人,尤其是女人,在人际关系中绝对是无往不利,很少失手的。
可惜,她遇到的是江跃。
江跃跟这女人打过这么多次交道,对她非常了解。
这女人每一个妩媚的表情,每一句甜言蜜语,都可能是一瓶毒药。若是轻易信了她,必定要吃大亏。
更何况,江跃压根就不信什么误会。
陈银杏大晚上出现在那里,绝不是偶然的。
尤其是当时她出现的场面,就透着各种诡异。
以陈银杏上次显露的手段,她要破开那株柳树的纠缠,根本就不费出灰之力,又何至于要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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