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楼似乎没有一刻消停的,走廊上追逐打闹的声音时不时就惊天动地地响起,向四面八方传达这群向日葵有多么充沛的精力。
但此时,他们耳畔只有花洒的流水声。
南若瑜从求偶期到现在一直没有纾解过。
时寒以为他自己会,然而并不,南若瑜除了色胆包天的时候蹭一蹭以外,真的什么都不懂。
时寒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放到唇边,吻在了细腻的手心里。
南若瑜虽然在海底经常打架,但手秀气得像一名书生的手,骨节细长分明,肤色冷白,手掌上没有任何茧子,捏起来都是软的。
但时寒见过他拧星盗人头,跟开瓶盖儿似的。
舌|尖在掌心打圈儿地轻轻|舌忝|舌氏|,湿濡的触感就像过电,南若瑜想要抽回手,却失败了。
时寒的吻落在了指尖,犬齿在上面咬了一口。
南若瑜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从尾椎的伤开始,浑身电流乱窜。
当时寒吻到他耳畔时,指尖也沿着美丽的人鱼线划过。
南若瑜的耳根已经染上了薄薄的绯色,一路蔓延到修长的颈部。水珠滑落,突然间,他劲瘦的腰绷成一张拉满的弓,整个后背的弧度充满冲击力。
他确实像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在海底藏了不知道多少年,天真又热烈。
时寒说:“隔音不好,别出声。”
热水很快就浸湿银白的长发,南若瑜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来。
金色的眼眸逐渐|氵显|氵闰|起来,看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时寒心想,回头估计又要在小黑本上记自己几十页。
南若瑜有个小本子,每天偷偷摸摸往上写字,藏得跟什么似的,他越宝贝时寒就越好奇,因为南若瑜平时从不瞒他什么。
时寒有次远远地瞟了一眼。
好家伙,鲛人语。
于是时寒放弃了,南若瑜多半是在小黑本上控诉他不欺负鱼的各种劣迹,就跟经常声泪俱下他欺负机那样。
反正都到这份上了,坏人做到底吧。
氤氲的白雾给面容带来一种模糊不清的柔和感。南若瑜环着时寒的脖颈,把呜咽声全部吞下,月退木艮的肌肉完全收紧,时寒此时掌控着他化成人型后最难以启齿的谷欠望。
他无助的目光落在隔间门锁上。
果然,这门没法完全锁上,要是待会儿人多了,有的男生大大咧咧的,没注意直接就能推门往里走。
外面传来几个男生笑闹声。
“呜……”
南若瑜一口咬在时寒肩头。
可南若瑜不知道,他越是不懂和难耐,时寒心里那只恶魔诱|惑的声音就越清晰。
但时寒不想把他弄哭。
对于风花雪月的事,时寒就跟所有贵族的臭毛病一样,对对象、气氛以及环境都异常的挑剔。
但他也忍很久了,时寒只是发||情期没有按时到来,又不是那个不行。
事实上他很行,是宿舍里的那张床板不行——万一塌了,聪明如时寒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军校解释。
对,都是床板的错。:-)
南若瑜没能在他手里坚持很久,他|每文|感|得哪儿都碰不得。忽然浑身剧烈一颤,cang又咬了时寒一口。
时寒:……
肩上两处牙印,明天肯定被梁琼那个损货嘲笑。
已经能脑补出校医笑得跟只狐狸一样,说:“不错啊,牙挺齐。”
时寒惩罚似的吻住了南若瑜嘴唇,撬开了他紧闭的齿关,直到南若瑜站都站不稳。
“够了……”南若瑜低声恳求。
电磁燎伤被热水这么一冲,整个开始发烫,又烫又疼,而南若瑜感觉不到疼,他只能感觉烫。
他想去拽挂钩上的衣服,却又被时寒长臂一伸捞了回来,继续下一轮的“产蛋”。
南若瑜的脑海意识被一次次冲击,到后来整个人都想蜷缩起来重新化成鲛人,时寒这才放过他。
热气中包裹着一种不知名的甜味。
南若瑜浑浑噩噩地穿衣服时,突然才反应过来:“我的蛋呢?!”
时寒:?
不是,你还打算孵化一下吗?
这是鲛人的返祖现象?
南若瑜环顾四周,瞪圆了美目:“你把我的蛋冲到下水道里去了。”
时寒:……
“谁在隔壁说话啊?”澡堂外面突然有人说:“兄弟,递块肥皂呗!”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南若瑜钉在原地一声都不敢吭。
时寒用眼神示意他先走,然后默不作声地拿起壁柜里不知道谁洗澡忘拿走的肥皂,从隔板上方递了过去。
南若瑜瞥了他一眼,满脸通红,“咻”地一下就开门遛了。
隔壁的男生说:“谢啦,兄弟哪个专业的?”
时寒淡定地把门缝合紧。
“机甲系5班。”
“噢!”隔壁明显来了兴趣:“穆寒是不是在你们班?哎,你们跟他洗过澡吗?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
男生之间说话没那么注意,洗澡的时候什么都敢聊,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澡堂里的学生竖起耳朵在听。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种极淡的甜味,那是鲛人的信息素的味道。
时寒脑子也有点乱,刚开始他只是想从隔间出来吓唬一下南若瑜,结果没一会儿功夫,俩人就这么没羞没躁起来了。
腹部的电磁灼伤烧得他血液都沸腾了,时寒抹一把脸上的水珠,把水温调成冷水:说:“有的吧……”
隔壁沉默了。
整个澡堂都沉默了。
——不是,我就随口一问,兄弟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这么快就有本校学生被龙族得手了?!
禽兽!
**
南若瑜冲回宿舍时,满脑子都是乱码。
『%?时寒#@?%&*#,坏蛋%…*@#?……』
『%?&*#%我的蛋*@#!?』
鲛绡是不会被打湿的,南若瑜头发都没擦,就一个猛鱼上|床,扑进了被窝里,把自己从头到脚裹成一个蛋。
原本鲛人在熟悉不过的鲛绡,此时若有若无的触手感觉却格外清晰,无时无刻不提醒他刚才时寒的手碰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还冲走了自己的蛋!
算了,南若瑜颓然地想,蛋还可以再生,时寒就这一个。
在时寒回宿舍之前,南若瑜已经“大度”地原谅了他。
时寒回来的很快,他本来应该训练完直接在体育馆洗澡,前几天都是这样,但今天因为血液中提取的进化液有点问题,梁琼送去进一步提纯化验。时寒心里想着事,等反应过来已经走出体育馆有一段距离了,懒得倒回去,这才回宿舍洗的。
他向来看得开,十分钟前还有些赧然,现在就一副“做了就做了,你能拿我怎样”的淡定表情。
把“虚张声势”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