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人身后不知何时竟然是闪烁起了一道五彩光晕,在昏暗的黑夜中显得是时隐时现。
洛云真见状赶忙是跟了上去,缓缓的抬起手来,拍了拍小僧人的肩膀,此刻他的四周已然是被树木所环绕,顷刻间便望不见了头顶上的云海。
树枝光秃秃的,此时未曾被月光所笼罩,不由得是给人一种无法掩饰的凄凉之感。
顿时,洛云真心中的心思便也就清晰了。
只见,他缓缓的抬了抬手,轻轻地将右手搭在了定fēng • bō的剑鞘之上,眼神则是片刻不离开那位年轻小僧人,继而便目光灼灼了起来。
小僧人仿佛是感受到了身后的注视,却说他不以为意的继续向前走着,旋即便缓缓地看向了自己身前不远处的一块荒地,只听他祥和说道。
“就在前面了,你们自己过去吧。”
说完,只见他的身影旋即便是一闪而逝,消失在了方才所引路的位置,变得无影无踪。
魏丹有些震撼的挑了挑眉毛,只见他轻轻地揪了揪洛云真的衣领,继而是有些心有余悸道。
“刚才那小僧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分明并不是修道众人,怎会如此厉害?”说话间,只见魏丹的眼角还不时地瞥向四周,不由得是紧张了起来。
洛云真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说道,旋即便缓缓地迈开步子,朝着身前的那片荒地走了过去。
荒地处于密林的中央,虽说不是很大,却也还算得上开阔。只见,洛云真的眼神在其间飞速的变换着,没过多久便已经将此处给几乎打量了个干净,不由得是感到有些莫名的奇怪。
只见,在这片荒地的周边,并没有此先所料想到的那番遍地坟茔的场面,倒是地面上有着些个不少的干草堆,上面盖了厚厚的积雪,已经是逐渐的被掩埋了起来。
洛云真有些木楞的朝着干草堆走了过去,只见他眼中充满了疑惑,脑海里却是斩不断的苦闷。
他翻开了一座座积雪下所掩盖的草堆,只见那上面竟然是各自都镌刻有一块石板,记录着逝者的姓名与生平。
这座碑杨古寺的墓地规格并不算高,只能说是滁州城中寻常人家的身后安身之所,故而此刻洛云真所翻看过的石板也都是一块块的非常的普通,未曾找到些传出过名声的人。
魏丹缓缓地在洛云真身后凝视着他的背影,只见他缓缓地捋了捋鬓角的发丝,旋即便阔步上前两步,轻轻拍了拍洛云真的后背,劝了他两句。
“别这么忙活了,此番重地,大都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你如此翻人家坟头上的积雪,是何其的不招人待见,若有鬼魂停留此间,想必迟早会有麻烦上身的。”
洛云真闻言,旋即缓缓地站直了腰杆,转过头来,看着身后身着一袭大红龙袍的魏丹微微一笑。
“你且莫要说我如何不合规矩,替别人清理积雪,为何还会有人记恨我呢?”洛云真反问道,继而是向右侧前进了两步,再度翻开一座草堆。
不料,就在此时,洛云真的眼神却是不由得愣住了,只见他缓缓地擦了擦自己的眼角,随后便俯下身来,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座石碑上面的文字,变得有些愣愣出神。
“怎么了,云真?”魏丹有些好奇的问道,只说他看到洛云真的此番作态不由得也是很惊讶,便缓缓地朝着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起来。
“没怎么。”洛云真淡淡的回了他三个字,只见他旋即便是站起了身来,仰头看向了正在落雪的茫茫苍天,眼泪不有的是从眼角流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卷珠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可我仍旧但愿人长久,思想着可以千里共婵娟,而此刻的先生却躺在这座坟茔里,只能听我讲话,却再也无法和我讲那些道德学问了,何其哀哉?”洛云真愁苦的感叹道,两颊泪水缓缓地在半空中被凄厉的北风一吹便化作冰晶,掉落在了洁白的雪地上,插入了雪中好远。
魏丹被洛云真的此番做法感染,只见他缓缓地走到了洛云真身后,轻轻地服下了身来,借着远远地隐约可见的那一缕月光,不由得是看清了墓碑上的名字和墓志铭,旋即便不由得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