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洛云真与周陂镇两人纷纷从蹉跎关前穿过,却说就在那云顶峰之上,此时正有一位面容邪魅的男子,自山巅之上,微笑着俯瞰人间。
而在他谈笑间,身周隐隐有天雷显现,直到那磅礴的虚影出现在九霄之上,他才收起了笑意,很是恭敬的作揖行礼,以示敬意。
驰风兴许是方才跑得实在兴奋的缘故,只见,它竟然是不时地回过头来看洛云真,眼眸中满是喜悦,继而狂奔依旧。
洛云真见此一幕,他也是略微有些欣喜,只见他随手解下了腰间酒壶,旋即便将那酒壶放到了战马嘴边,亲手用上好的剑南春为驰风洗刷了一番马鼻,于是,直至驰风的鼻子里喷出温热的酒香,洛云真这才作罢,他缓缓地看向远处巍峨可见的山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却说身后,周陂镇此刻也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只见他很是不满的瞪着前方浑然不觉的洛云真,继而纵马上前,脑子里思量再三,想着如何与洛云真在下一回合平分秋色。
不料,就在他kua • xia的那匹枣红色战马来到洛云真身边之时,洛云真却是瞬间驻马而立,很是洋洋得意的回头看着他那张愤怒的容颜,旋即微笑。
周陂镇见此一幕,顿时是更气不打一处来了,只见他是险些没有直接怒发冲冠喽,竟然是歇斯底里的逮着洛云真就开骂,好不恼火。
“好你个姓洛的,老子知道知道令尊走了你现在心里不好受才请命不远千里来看你,你他妈不好好珍惜也就算了,别玩儿老子知道不?不知道的话,老子现在调头就走,甭管你再怎么挽留,老子也绝不留下。”
说罢,周陂镇还不忘甩一甩袖子,做出一副很不屑地表情,旋即,他竟然是直接调转马头,便准备离去。
洛云真见事不对,他顿时是沉默了,沉思良久,这才是幡然醒悟过来,不由得很是惭愧。
其实呢,他心里自然早就清楚,周陂镇并非是那高不可攀之人,平日里开些正常玩笑倒也乐得,只是今天的自己,却是时不时的在拿着他的生命开玩笑,如此这般,又何尝不是在触怒好兄弟的底线呢?
俗话说得好,人有底线、龙有逆鳞,世界上没有真正好脾气的人,只是有些人的底线低,有些人的底线高罢了。然而,底线低的并不一定是好人,但是底线高的,大部分也不是恶人,就事论事,因人而异,仅此而已。
却说,洛云真只是愣神了片刻,微微斟酌了下言语,便态度诚恳地对周陂镇道起了欠来,只见他面容真挚,神色之间满是愧疚,就好像还未说话,便要直接把自己的那颗红彤彤的心给掏出来一般。
然而,周陂镇压根不吃这一套,只见他看着洛云真的这种态度不由得撇了撇嘴,旋即是满脸的不屑,他说道。
“要道歉赶紧的,老子现在就要回京城复命,不陪你玩儿了!”
只见,他边说还不忘低下头看看自己所骑乘的战马,面容之上不由得是有些痛苦,旋即则是露出了一副不怎么满意的表情,继而驾马便朝着归途狂奔而去。
远处,有一颗满是积雪的松柏矗立雪中,只见,就在这棵松柏之上,本来在寒冬之中难得一见的绿意仍在流淌,却于不自然中,挥洒向了世间万象。
洛云真见此场景不由得是愣住了,然而,他并没有那么些时间愣神。只见,就在此时,周陂镇的身影却是早已越来越远。他并没有原路折返,毕竟,方才蹉跎关下所遭遇的一切他可不想再遭遇一通,故而,只见周陂镇向东略微调转了马头,继而便穿梭入密林里,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来时的路。
却说,就在此时,洛云真惶惶然从战马上飞身而起,他不忘拍一拍那战马脊背上的软柔柔的绒鬃,继而便朝着周陂镇离去的方向是飞速追去。
只见,他的表情在这一刻显得略微有些僵硬,显然是非常着急,故而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洛云真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周陂镇的一旁,只听他愧疚的说道。
“对不起,陂镇,是我的错,不该和你开玩笑。”
说罢,他还不忘侧脸打量一下周陂镇的神色,却不料,就在他目光扫过周陂镇此刻的脸颊时,却不由得是愣了一下,旋即便发现了些非比寻常的端倪,只见他嘴角微微翘起,继而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