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却要用各种理由绑架他人,让那些有能力的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至他人安危与不顾,只为满足自己的“善意”,那根本不是好人,而是一个恶人。
离开兰若寺去往郭北县的这一路上,宁采臣没有与岳斯再搭话,而是因为岳斯之前关于“圣母婊”的言论进入到了内心的叩问当中,他反复诘问自己,他刚才的想法是否正确。
等到了郭北县,宁采臣才收敛了心思,毕竟比起人格与道德方面上的问题,想点现实的东西更加实际,比如说钱,他来这郭北县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钱,为了向客栈老板要账,那可是几十两银子。
只是,进了郭北县之后,路上一部分人看宁采臣的眼神不对,尤其是那卖棺材的,看到宁采臣之后,直接面色惨白,连连后退,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恐怖事物。
昨天宁采臣被人诳去兰若寺那鬼地方借宿,周围的人都认为宁采臣死定了,他也一样,还专门给宁采臣量了量,给他一口薄皮棺材,前提是宁采臣是有钱的话。
不过今天宁采臣却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虽然神情憔悴,魂不守舍,天知道昨晚他经历了什么,还是躲得远一点比较好。
到了客栈,宁采臣把箱笼向旁边地上一放,掏出账本向柜台上一摆,一桩桩,一件件地和那掌柜的掰扯了起来,让那掌柜的拿出账本一起对账。
能在这郭北县把客栈开下来的,那掌柜肯定不是那种正经的生意人,在宁采臣拿出账本,自己不情不愿地对帐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别的,而是要把这笔账赖下来,拿着账本一条条地比对,拨打着算盘仔细核算,希望找出宁采臣账本中错漏的地方,然后揪着这一条不放,直接说他的账本是假的,是来讹诈他的,再如昨天一样。
昨天宁采臣已经来过一趟,但是因为账本被雨水淋湿,看不出字迹,他直接让店小二把宁采臣丢了出去。现在宁采臣拿出来的账本依然是昨天那本,虽然已经被烘烤干了,但是上面被水浸泡后留下的水渍却做不得假,很明显,那账本是宁采臣昨晚自己写出来的。
但是前后对比之后,这掌柜的发现账目根本没有出入,对方拿的账本是真的。
“真邪了门。”
嘟囔了两句,掌柜的还是规规矩矩地把欠款拿给了宁采臣——倒不是他讲规矩,而是跟着宁采臣一起来的那个正凶巴巴地盯着自己看,手里还攥着一把剑,大有一副“你不给钱我就剁了你”的气势。
这些江湖人最难招惹了,破财免灾就破财免灾吧!
虽然不过是個开店的掌柜的,但是资本的调性都是一样的,少赚的就是赔,能赖掉的账最后不得不平了,就是割他的肉,属于不必要的损失。
攥着银两,宁采臣喜滋滋地对岳斯说到:“兄台,我现在得了钱,可以请你吃饭了,要吃什么尽管点……”
但是岳斯没有找位置坐下点菜,却直接拽着宁采臣,将他从客栈中拽了出来。
“兄台,你拉我干什么,我说请你吃顿饭是一定要请的。”宁采臣对岳斯的行为不解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