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自顾自的跑回到静室当中睡觉去了,静室外包括龚航在内的一众符师、符徒,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良久之后,龚航微微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八张“疾风迅雷符”一张张的小心心的用封灵盒保存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一位二阶符师低声道:“老师,这会不会是小商符师事先早就已经制备了几张,到了现在才一口气拿出来?”
龚航横了他一眼,斥责道:“你难道连符箓是否新制都看不出来了吗?这八张符箓之上元气饱满,附着于其上的武道意志气息都未曾收敛干净,显然制成尚不足两月。”
说到这里,龚航沉声道:“不要让怀疑遮住了你的双眼,小商符师制成‘疾风迅雷符’,整个符堂商夏与有荣焉!”
那名弟子连忙称是,但还是忍不住低声道:“不过也有可能小商符师之前曾有绘制此符的经历,否则的话,两个月八张新符,而且还是几乎是最难制作的双源符,这也实在太过让人难以置信。”
这一次龚航却并未直接开口反驳,很显然,不止是他的弟子,便是他自己也同样心存疑虑。
稍作迟疑之后,龚航再次开口道:“就算一切如你猜测那般,小商符师能够在两个月内制成八张‘疾风迅雷符’,你以为此人制符术如何?”
那弟子嘴巴蠕动了几下,目光闪烁着几下,但最终还是面露苦笑之色,道:“三阶符师当中,怕已然是登峰造极。”
龚航微微颔首,似乎对于身后弟子的回答很是满意,遂道:“还不错,没有被嫉妒完全遮掩了理智。”
那弟子面露惭色,嘴角也挂着苦涩的笑意。
龚航的目光向着周围扫了一眼,道:“走吧,小商符师为我们减轻了很大的负担,但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所有人都明白,当商夏一口气甩出八张“疾风迅雷符”的时候,整个符堂都要跟着发生变化了。
以前符堂仅有龚、范两位三阶符师的时候,龚符师因为对于三阶武符钻研时日更久,无论是制符术的高低,还是掌握的绘制三阶武符种类的多少,都是要胜过范符师一筹的。
再加上龚符师多年坐镇符堂,对符堂的符徒、符师多有提携指点之恩,因此,通幽学院的整个符堂不能说是龚符师的一言堂,但至少大多数人都是唯龚符师马首是瞻。
哪怕是在商夏以三阶符师的身份进入符堂,符堂上下仍旧以龚符师为首。
当然,商夏自己没心思去与龚符师争个高低,而龚符师本人也算胸有格局,没想着要去打压谁。
然而符堂中的符徒、符师,终归是以制符术作为根本的。
当商夏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制成八张“疾风迅雷符”之后,他所展现出来的制符术,是整个符堂上下都望尘莫及的,因此,他自然便有资格成为符堂第一人。
更何况,但凡有点眼光的人都知道,龚航符师无论是修为还是制符术,到了现在几乎都已经到顶了。
范远辉符师虽说尚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但他无论是修为还是制符术,都未曾臻至顶峰。
可相比于二人,站在四重天门槛之上的商夏,无论是进阶武煞境,还是成为四阶符师的可能性,
都要比这二位要大得多,更也要快得多!
也就是说,几乎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的情况下,符堂将来出现的第一位四阶符师,十之九八要着落在商夏身上。
商夏才是符堂的未来!
…………
便在整个符堂商夏人心暗动之际,关于符堂商符师一口气甩出八张“疾风迅雷符”的消息,也果然就如同“疾风迅雷”一般传递到了阵堂当中。
马明铮和白鹿鸣得到消息之后,两人的反应几乎都差不多。
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来的疑点重重,直至二人不约而同的去找楚嘉。
迷迷瞪瞪的楚嘉见得是二人联袂而来,毫无形象的将自己蜷在一张软椅上面。
她虽然衣服没睡醒的模样,可思绪却始终清晰,见得二人前来便一下子猜到了原因:“呦,二人一齐到了我这儿,莫不是那位小商符师两月爆肝,拼死制成了三张‘疾风迅雷符’?”
说到这里,见得二人神色微动,楚嘉不屑道:“符堂为争一口气给他堆了多少东西?废了多少张符纸?成符率多少?”
马、白二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马明铮闷闷道:“你怎么不猜那位小商符师一张符也没制出来?”
楚嘉翻了一个白眼,懒洋洋道:“真要一张都弄出来,您二位会来做扰人清梦的勾当?”
说罢,楚嘉反而安慰二人道:“好啦,二位何必与那符堂较真,三张新符而已,改进的预案我早已备下,就当给符堂一个面子,何必将两家关系搞得紧张?反正他们还是被我们指挥的劳碌命。呵哈——,没什么事儿我再去补一觉……”
说到这里的时候,楚嘉见得二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打到了一半儿的呵欠都停了下来,眉头一蹙道:“怎么,难不成那小商符师制成了五张‘疾风迅雷符’?”
说罢,这位阵堂最为杰出的阵师不由点头赞道:“看来那小子果然了得,我却是小觑了他,不愧为是商副山长的孙子。唔,不过也没关系,符阵的改进方案仍旧在我的预料范围之内,唉,不过今天这回笼觉怕是睡不成了,改天再补吧!”
楚嘉一边伸展着自己的身姿,一边颇有些无奈的要从软椅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