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要怎么办才好?我们真是很久没遇上过疾病了。”
一行人相互看看,皆是一副愁容,他们都是深入秘法领域许久的人,普通人之间常有的感冒发热,反倒是极其罕见的事。
可偏偏芬狄女士的发热似乎很严重,一位高阶秘法师,竟然落到走路都要歪斜的地步。
“叔叔,我们有带发热一类的药物吗?”
几乎是必然的,油达先生摇了摇头,秘法师出行根本不需要用到这类药品。
“很奇怪……”队伍中一位神木说道,“似乎是有毒素一类的东西流进了芬狄的体内,但却检查不出有害的物质。”
“怎么会这样?”
“这还真是难办了……”
进入森林没多久便出现了意外情况,队伍中不免发出谈论声,好在这是一支合作已久的老队伍,没有一人感到不耐烦,更没有一人提出无视她的状况。
或许要说有的话,那便是芬狄本人,“算了,油达先生,先不要管我的状况,我们继续前进。”
“即使耗在这,我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或许在探索中,我们就弄清了真相呢?”
这一次油达先生认可了芬狄的提议,带领队伍继续深入森林。
一片漆黑的森林内部中,一队光点朝内匀速前进着,忽然间,这串光点在中间猛地断开,紧接着发出了危机之下的惊呼。
走在最前方的油达先生猛地回头,他们的队伍被一群触手般的藤蔓从中间击散分开,这是来自黑暗中的突然袭击!
油达提起剑,猛地朝一条即将袭击少年的藤蔓砍去,走在前面的人也立刻向藤蔓发起攻击,终于与后方半个队伍成功汇合。
“有没有伤员?!”
油达在队伍之中呐喊,同时,队伍中的人默契地围在少年周围,少年在队的情况下,他就是队伍的保护核心。
“藤蔓还没有清空,大约是刚才两倍的藤蔓从右侧来了!芬狄姐受伤了,抱歉,是我的侦查晚了一步。”
情急之中,少年快速说道,同时拿出一把shǒu • qiāng从众人的保护圈中借着间隙发射子弹。
少年能够成为队伍中的侦查手,并非是因为他是一名优秀的倾听者,而是因为他能够驾驭一件只有他能够驾驭的虚幻物。
那是一颗只有大拇指甲盖大的玻璃珠,少年能够透过这颗小小的玻璃珠清晰地观察整个世界,包括风向、气味和敌意,都能够清楚地“看出”。
不过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大概只有少年本人说得清了。
但那颗玻璃珠同时带有持续性的负作用,只要少年将玻璃珠带在身上,周围一切带有敌意的或保持中立的都会有种被窥视了的错觉,从而发疯似的攻击虚幻物的拥有着。
这可能会令一些潜在危险成为现实,但在那之前,这件虚幻物也能带领他们规避那些可能来到的危险。
于是会被所有怪物优先攻击的少年成为了队伍的中心,队员们一丝不苟地保护着,同时他也在无形地保护队伍中的其他人。
但这件虚幻物也有着其他虚幻物的通病——绝对不可观测不该观测的生灵。
至于少年能够驾驭这件虚幻物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取决于他的天赋——超强的适应性。
拥有这样天赋的少年本应该成为一名驯师,但阴差阳错的,他成为了一名法官。
突然袭击的藤蔓并不算危险,只是略有些难缠,在油达先生的带领下,队伍很快冲出了重围,少年的眼睛透过玻璃珠仔细观察着这个世界,确定了这里没有其他危险的敌人后,他松了一口气。
“小恩,你的侦查怎么会有疏漏?”事后,油达先生忧愁地问到。
“叔叔,那些藤蔓不是怪物,它们……它们好像只是这里的一种植物,靠本能捕食活物而已。”
没有敌意也没有思维,自然难在第一时间发现,也不会只对少年发起攻击。
油达先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感到奇怪地说道,“捕食活物?但这里哪来的活物。”
“这也是我在想的,叔叔。”
“芬狄现在怎么样了?”油达忽然问道。
很快,队伍后方传来芬狄虚弱的声音,“我没事。”
油达皱起眉头,还没等说什么,又一个声音传出,“糟糕了,油达先生,我好像也开始发热了。”
队伍不得不再次被拖累了行程,油达先生和少年一同到队后观察,那名喊话的男子大汗淋漓,仿佛刚才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他撸起袖子,一个被藤蔓抽的皮开肉绽的伤口展露在众人面前。
油达先生沉吟了片刻说道,“难道说,这藤蔓上有毒?”
“那芬狄姐是怎么中毒的?”
少年透过一颗玻璃球仔细观察着,忽然间,他的一只眼睛流出惨红的血水,面色也煞白一片。
少年的异常连带着众人也紧张起来,“你怎么了?”
出人意料的是,少年却低沉这脸摇摇头,带有愧疚地说道,“芬狄姐的体内有十分可怕的东西,但是,它似乎不是有害的。”
“既然不是有害的……”油达先生沉吟之下,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你把他们两个送出森林,其他人继续深入。”被指定的人问道,“送出森林以后,他们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