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下了逐客令,这恐怕是秦舒这辈子第一次遇到的事。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薄唇紧抿,视线落在那人的那副铁面具上。
眼前这人的心恐怕也如这副面具,冰冷又无情。
不再多言,秦舒大步离去。
程昕追了几步,复而转身,说道:“安先生,就算你真的有苦衷,可你是否想过小公爷的感受,这么多年,他在府里是如何过来的?他那么小就失去了父亲,还有太夫人她在万国寺听闻噩耗动了胎气,以致——”
安先生打断她的话:“在下不知姑娘你为何要对在下说这些。”
是真不明白吗?
程昕凝了眉,道:“方才,小公爷之所以提及安国公,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思念父亲。我想,无论安国公身在何处,都应该能体会到小公爷的这番心情。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安先生铁面具底下露出的那双眼睛,闪过一丝程昕看不懂的复杂。
没有得到他回复的程昕,不再逗留,快速出门追着秦舒离去。
院子里的枣树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安先生木然坐下,望着对面的两只茶杯出了神。
……
华灯初上,夜色朦胧。
玄武街河畔人烟寂寥,一轮明月倒映在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