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楼越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众人听着,他一点偏颇的意味都没有,很是公正。
当然公正了,他根本就没有说一句假话,说的全是自己和众人看到听到的。
不过,就凭之前吵起来的那段来说,程宝玉全然是占了上风的,有理有据。
他要是再偏袒,围观的人说不得就要往别的方面想了。
凤天尧听完以后勃然大怒,“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给朕把徐荣泼醒!”
他声音恍若雷霆,炸响在众人耳中,连丞相都不叫了,直接叫出徐荣的名字,可见他心里的愤怒。
他身上独属于天子的气势散开,宫婢们吓得纷纷跪了下来,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起身。
石子英看热闹不嫌事大,抢过侍卫拎来的水桶,贼兮兮的笑,“我来我来,这事我在行!”
在侍卫扭头准备询问凤天尧的时候,她就一把夺过木桶,朝着徐荣泼过去。
徐夫人吓得往用帕子捂脸,边上退了退,才堪堪避过石子英泼来的水。
“哗啦”一声,一桶水直接泼到了徐荣那张老脸上,长胡子被泼得胡乱倒粘在脸上,好不滑稽。
“咳咳咳。”徐荣直接被呛醒,发出一阵猛咳,气都快喘不过来了,瞪了瞪眼,迷离的双眼才开始聚焦。
见石子英现在他身前,手上还拎着桶,就知道是这个丫头片子泼他的,抬手指着她,“你…”
后者看了看空空的桶,似发现新大陆一般,“哎呀。”了一声。
又往徐荣身上倒了倒,“滴答滴答”的落下四五滴水来,她还使力抖了抖,确定再也抖不出任何一滴水来,这才罢休。
将桶往侍卫手中一塞,叉着腰冷哼道,“你什么你?这是皇上赏你的,当然不能浪费了,天子御赐的东西,是恩典,怎么地?你还有意见啊?”
这话说的好像挺有道理,谁也无法反驳,反正在场的武官都憋着笑,看徐荣的笑话看得津津有味。
想起他以前倨傲的神情,自诩文雅之辈时,言语中对武官的不屑与讥诮。
众武官就觉得他此刻的模样格外大快人心。
程宝玉一双眼睛盛着笑意,与凤临渊对视一眼,暗暗牵着手。
这石子英当真是个妙人儿,瞧瞧把徐荣气得,一张脸憋得通红不说。
还不敢发作,和程宝玉有得一拼了,徐荣也是在石子英提到凤天尧之时,才看到站在凤临渊身边,正不善的看着他的凤天尧。
他顿时浑身一颤,心中暗道:不好,若是他坐实了对程宝玉有非分之想这件事,让这个兔崽子抓到了把柄,这丞相之位就到头了,早知如此,就该徐徐图之,不该这么冲动。
他心中懊悔不跌,面上却快速调整好表情,朝凤凤天尧行礼,“臣拜见皇上。”
“徐荣,你真是好大的狗胆,七十多岁的人了,竟然如此不知羞耻,连朕未来的弟媳都敢有非分之想。
你是对朕的旨意有什么不满,还是对朕不满?怎么不拿镜子照一照,自己那如枯树一般的老脸?都够当人家曾祖父了,简直有伤风化,败坏我盛安国的民风,不配为文官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