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大凡看了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中年人，“要怎么处置这家伙呢？”
甄强抓了抓头发，不知为何有些苦恼，“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我把他带回去，但是我现在有任务在身，还是打电话让我同事来吧。”
“任务？”胡苗苗嗤之以鼻，“狗屁任务，你不就背着个包在城里到处乱晃嘛。”
“狗屁！”甄强勃然大怒：“你个局外人瞎逼逼什么？你懂个屁。”
“话说，我也很好奇来着。”李大凡适时出声，“甄强，咱俩分开将近三个小时了吧，你怎么还是在咖啡店附近晃悠呢？这仨小时你干什么了？”
“哼哼。”甄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神秘兮兮地压低音量，“大凡哥，实不相瞒，我感觉我已经触发了某种特殊条件，进入了某个支线剧情，哦，也有可能是主线剧情，我的身边，已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现象。”
李大凡：“……”
我看你的中二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胡苗苗：“哦？请问是什么不可思议的现象呢？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
甄强怒斥：“我在讲很严肃的问题，谁跟你乐呵？”
胡苗苗：“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不严肃了？”
甄强：“你TM哪里严肃了？！”
无比心累的李大凡：“好了好了，别吵了，讲正事，甄强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甄强双手环胸，脑袋微低做深沉状，“我发觉，我陷入了某种死循环。”
李大凡眉头一挑，“具体表现呢？”
甄强：“离开那间咖啡店过后，我在城内到处闲逛，不是，我在城内到处巡查，结果惊讶地发现，我居然无数次回到了那个咖啡店附近，当我发现这个现象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李大凡：“难怪刚刚见你的时候大汗淋漓的呢。”
胡苗苗：“一个小时才发现，你也是厉害啊。”
正说到兴头上的甄强懒得跟她抬杠，接着说道：“之后我又不信邪地试了好多遍，我甚至上了一辆公交车，结果那辆公交车也开到了咖啡屋附近，司机大哥都蒙了，这时候我确信问题就出在我自己身上，你们觉得我今天跟平日有什么不同吗？”
李大凡点了点头：“是有点不同。”
胡苗苗：“一目了然。”
“哦？”甄强：“何以见得。”
胡苗苗：“你为什么不试着把这个背包放下来然后再走一遍呢？或许就走出去了呢？”
甄强：“屁话！我的任务就是背着这个背包，任务尚未完成，怎能将其放下？”
胡苗苗转头看向李大凡：“这货没救了。”
李大凡：“英雄所见略同。”
二人很有默契地抬起手击了个掌。
“哎，不对啊。”甄强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这地儿是不是离那个咖啡店有三条街以上了？我是不是逃出死循环了？”
胡苗苗眉头一挑，复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李大凡：“也不见得，或许你又陷入另外一个死循环了呢？”
甄强貌似严肃地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很有可能啊，”
胡苗苗：“要不要试验一下？”
甄强：“如何试验？”
胡苗苗：“很简单，你就以此地为起点，一直往前头，头也不回地跑，只要跑得足够远就说明你逃出了死循环，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等你，如何？”
“有道理，值得一试。”甄强二话不说，转身做出起跑的姿势。
胡苗苗一声大喝：“跑！”
甄强宛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那速度，一点看不出来是背着重物。
胡苗苗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走吧。”
李大凡：“……”
胡苗苗随意地摆了摆手，“不必在意，我只是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想，顺便让他锻炼一下身体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货最终还是会找到我们的。”
李大凡：“为什么？”
胡苗苗：“因为他是特管队的无名小卒，而你，是诸事缠身的纷乱者。”
李大凡抓了抓头发，显然还没听明白胡苗苗话中的意思。
“算了，不说这个。”没打算为李大凡解释清楚的胡苗苗选择一笔带过，话锋一转，说道：“”对了，你刚刚在咖啡店里看什么呢？”
“没什么啦，就是一些感兴趣的东西。”李大凡讪讪一笑，“胡同学你又是为什么会在那个咖啡店里呢！感觉每次都是你来救我啊。”
“我恰好想喝咖啡所以去了那里而已，能三番两次遇上你也是缘分吧。”胡苗苗不动声色地说道：“所以……你刚刚是在看那晚火灾的相关调查资料吧。”
一来二往，话题还是回到了这上面。
李大凡挤出一抹笑容，犹豫了一会儿过后，还是点了点头，“是，我想查出到底是谁害了我爷爷。”
“然后呢？”胡苗苗：“找到他然后残忍地杀掉他？”
李大凡没有言语，这份表现落在胡苗苗眼中相当于默认。
长叹一口气，胡苗苗冲李大凡伸出手，“那份文件，可以给我看看吗？事先说好，我可没打算帮你，我会向你证明，不是只有暴力才能解决仇恨，我一定会阻止你犯下大错的。”
李大凡：“那个……文件我落在咖啡店了。”
胡苗苗：“回去拿呗。”
李大凡：“现在回去吗？不会有危险吗？”
胡苗苗：“放心好了，对现在的你来说，这座城市里就没有安全的地方，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李大凡：“……”
几分钟后，李大凡跟胡苗苗回到了满目疮痍的咖啡店，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被倒地的椅子压住的文件袋。
李大凡拿起文件袋，抖了抖上面的灰，转头环顾四下，不免有些唏嘘，“好好的一家店，就这么被毁了。”
胡苗苗不假思索地回道：“放心吧，原先的老板有好好拿到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