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出现这句话后,小家伙若有所思的点头。
腓腓是什么他知道,他就叫腓腓。但是种族是个什么东西?腓腓才不是种族,腓腓是给所有人带来快乐的小朋友。
不愧是小神兽,小小年纪就学会自己抓语病,并且改正为正确格式了。
想着脑海中这句话,腓腓凑近坐着的林斯年,然后踮起脚尖伸出小手,十分轻柔的在林斯年额头拍了拍,又摸了摸。把之前林斯年摸他脑袋的动作学了个十成十。
然后就看到个子矮矮的小朋友神情正色的一边摸一边对林斯年说道:“腓腓是给所有人带来快乐的小朋友,现在腓腓摸摸爸爸,爸爸就会开心起来。”
摸了几下之后,小家伙还煞有介事的问道:“爸爸开心了吗?有没有不难过?”
林斯年额前的头发被腓腓摸得有些乱糟糟的,但是心情却奇异的真的好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小手,将笼罩在他周身终年不散的阴霾挥去,留下的只有温暖舒心的明媚。
同时也给林斯年留下了除此刻外更加深远的影响。不是那种仿佛被点了笑穴一般强行施加在人身上的东西,更像是一种久违的呼唤,呼唤着林斯年去捡起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开心的权利和能力。
那就像是一粒种子,只要持续的浇灌和呵护,总有一天,这颗种子会萌发出新芽。
“爸爸不难过,爸爸只要一看到腓腓就不难过了。”
此刻的林斯年还注意不到这细微的变化,也察觉不到自己刚刚的状态有些危险。只以为自己是有些走神,然后又被小家伙给叫了回来。
而另一边,自从林斯年出神就一直在注意这边的林景历看到这一幕,搁在沙发上的手指微动。
斯年刚刚的状态其实很危险,他一直说林斯年的心理状态不好绝不是夸大其词,只是林斯年的这种状况在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无解的死结。林景历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束手无策,能做的也只是尽量不再刺激林斯年。
只是现在看来,舐犊情深吗?
林景历探究的目光像是要把林斯年给解刨了一样。
林斯年牵着小家伙的手重新来到礼物盒面前,打算帮着小家伙一起拆。只是林景历的目光让他感觉有些不适,“干什么?”
“没什么。”林景历拄着下巴,把视线在林斯年和腓腓中间来回看,“只是有些震惊而已,我没想到斯年你居然有这么汹涌的父爱。你要是喜欢孩子,早说我不就早给你安排相亲了吗。”
对于任何计划外的产物,都会让林景历产生烦躁感。
但是看在小家伙还挺可爱漂亮又乖巧的份上,他觉得他可以把这次计划外容忍下来。
这时,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装隐形人的林国盛终于第一次开口了。只见他放下报纸,先咳了两声,等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之后,他才开口对林斯年说道:“今天晚饭在这里吃,晚上也别走了,就在这里睡。斯年你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安全性不行,太差。”
他说的倒是一脸的严肃,看起来挺有说一不二的架势。但是说话的全程都不去看林景历,只是用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林斯年看。
态度中竟然显露出一丝心虚。
林斯年可有可无的点头,“行。”
反正他也不是因为和家里闹矛盾才搬出来的,之前纯粹就是因为老宅距离市中心比较远,他拍戏回家不方便。现在林国盛既然都开口,也没必要为了点小事拂了老头子的面子。
听到林斯年这回答,老爷子似乎是有了台阶下。又清咳了两声,中间微不可见的停顿了一会儿才又扭脸对林景历说道:“晚上让小瀚也出来吃顿晚饭吧,今天咱们家人都齐了,小瀚和小瀚他妈不在像什么话。”
林景历看了林国盛一眼,林国盛被他看的心虚,色厉内荏道:“怎么,我现在来叫我亲孙子出来吃饭都必须经过你的同意?”
说完,老爷子又朝林斯年抱怨道:“你哥现在是越来越过分,昨天晚上你是不在,都不知道他这个不孝子是怎么跟我说话的!”
对于老爷子的诉苦,还有他和林景历父子两人之间的波涛暗涌,林斯年权当没听见,把手上的小朋友一下放进已经拆开的大大礼物盒里,等小朋友在里面呆腻了,伸出小手要抱的时候再一下把他抱出来。
然后等到过一会儿再放进去。
礼物盒子里放着的是一只很大很大的毛绒玩具熊,小家伙进去的时候刚好可以坐在玩具熊软绵绵的大肚子上,软绵绵,还有些弹弹的触感让腓腓有些乐此不疲。
林国盛没等到林斯年开口,反而等到了林景历带着凉意的声音,“我交代的是等斯年到了再把他放出来,晚上小瀚闹得有些疯,我就把他绑在了房间。为什么他会自己松开绳子跑去砸窗户?”
“他自己挣开的,小瀚从小力气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国盛依旧不肯承认是他昨天晚饭过后偷偷去林翰房间给他松的绑。
“我让人裹了三层床单,最外面用的是牛筋绳。”如果真的是林翰自己挣开的,那他就不是从小力气大,而是天生神力。
林景历说到这,林国盛反而先怒了,“你把自己亲儿子绑的跟只毛毛虫似的放在地毯上,你以前我这样绑过你吗?什么事儿不能跟他好好说?我昨天跟他说好了松开了他肯定好好反省,谁知道这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