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成婚的规矩与人界相差无几,入了洞房之后也照例是掀盖头,饮合卺酒,熄灯洞房。只是,魔尊和徵清不过是为了做戏,在人前做做样子将外面的人糊弄过去便是,倒用不着将这些也一齐做了。
如茵见魔尊来了,行了一礼后,上前一步奉上一柄象牙喜杆,“尊上,该掀盖头了。”
魔尊瞥了她一眼,淡声道:“都先退下吧,这里不必伺候了。”
“……是。”
如茵见魔尊脸色不善,似乎并不想做完最后几步,以为是魔尊这是不喜欢王后,刚刚不过是为了结盟一事所以在人前做做样子,现在连敷衍都懒得,简直乐见其成,哪里还会想着再劝一劝?
当即便叫上在一旁伺候的侍女们一同离开了新房。
出了新房,一个侍女低声问道:“如茵姐姐,这盖头还没掀呢,尊上怎么就让我们出来了?”
如茵冷笑一声,语气满是嫌恶,“就她也配?不过是个狐族族长之女,要不是为了魔界和狐族的结盟,她怎么可能坐上王后之位!看尊上这态度,想来如今这位子她也坐不了多久。”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不过是个小小狐妖,能做咱们王后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她竟然还觉得委屈了?整天闹腾,不知道的还以为嫁给咱们尊上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呢!”
“就是呀……”
几人谈论着走远,暗处,一抹紫色的身影将她们的话尽数听在耳中,唇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弧度,手心捏的死紧。
“尊上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区区狐族女子,拿什么和我争!”
下人们一出去,这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徵清和潋月二人,一时间,气氛凝滞,难免有些尴尬。
徵清活了这许多年,结婚却还是头一次,虽说是做戏,可毕竟婚服穿了,三拜拜了,已是像模像样,难免有些尴尬。
“她们已经走了。”潋月上前掀开了徵清头上的红盖头,“你……”
红色的盖头下,女子微微垂着头,梳着繁复的发髻,戴着一顶缀着红宝石的金制婚冠,穿着一身妥贴的双鱼纹婚服,腰间一条红玉带,更显腰肢纤细,盈盈一握。婚冠前垂下一排长长的珊瑚珠串,将面部半掩着看不真切,却更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更让人心痒痒。
偏偏女子美不自知,自己抬手将眼前的珊瑚珠拂开,挽在了耳后,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来。
黛眉微抬,长睫卷翘,一双杏眼含波,双颊透着樱粉,朱唇微张,纤纤玉手与那朱红的珊瑚珠子却是对比鲜明,让人挪不开眼。
“既如此,可是成了?”
潋月闻言,方才回过神来,将盖头彻底掀了,为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他嗤笑道:“成了?上尊该不会不知道,每个妖族的灵契形状都不一样吧。”
正拆着发饰的徵清闻言一愣,“还有这种事?”
那她刚刚跟潋月完成结契仪式的时候,岂不是会被人看出来?
潋月点了点头,“那个妖族女子的灵契应该是一只灵狐,可方才上尊同本座结契时,露出的灵契形状却是一只九尾凤。”
当然了,他是不会告诉徵清,他早就已经在结契时悄悄用了幻术,在旁人看来,灵契形状就是灵狐,并不会起疑。
听了潋月的话,徵清微微皱眉,她从来没成过婚,自然没和别人结过灵契,也未曾在书上看见这些,哪里会知道这些呢?
潋月见徵清不喝,将酒杯放在桌上,自己又斟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