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文果然被刘宗强的话噎得哑口无言,毕竟之前她也是认为婆婆只是带带孩子做做家务,没什么辛苦的,但只有等她自己亲自经历过了,才知道带孩子和做家务有多辛苦,那些琐事、杂事明明看起来都是些小事,好像很容易就能做好,但真的去做了,能烦躁的让人把家都拆了。
“你妈是厉害!我没有她那么厉害,行了吗?别想把家里的事都推给我,这个家、儿子也是你的!家里的事你也得分担,家务活也得干!”赵淑文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她有主见着呢,受了几天罪就不肯妥协了。
刘宗强不想拿钱出来请保姆,只得敷衍她:“行行,我下班回来就帮你做家务带孩子。”
他话音刚落,儿子刘子玄的哭声就响起来了,赵淑文立刻头疼地转身离开了,对刘宗强道:“你去哄他!”
刘宗强只得去了,然后是笨手笨脚地给儿子换掉脏了的纸尿片,又手忙脚乱地给儿子擦屁屁霜,做好之后已经是一头汗,他觉得在公司加班都比这轻松。
“把垃圾拿到楼下扔了吧,儿子的纸尿片太臭了,把家里都熏臭了。”赵淑文捏着鼻子指使道。
“我去扔?”刘宗强不敢置信地问。
“你不去扔谁去扔?你是他爸爸,给他扔纸尿片不是应该的吗?我还得给他喂奶,别磨蹭了,没闻到这臭味吗?”赵淑文不耐烦地说道。
之前陈时初在的时候,家里从来没闻到过儿子拉臭臭的味道,想来是早早就处理好了脏的纸尿片,才让家里保持清新的空气。
刘宗强是这会儿才知道,原来他妈妈为了给他一个舒适干净的家,真的做了很多,他良心发现地感慨了一下,便捏着鼻子下楼扔儿子的纸尿片去了。
而下去之后,看到标识齐全、分类不同的垃圾箱,他傻眼了:纸尿片属于什么垃圾?
刘宗强和赵淑文因为家里各种琐事焦头烂额的时候,陈时初已经改装好了房子,她现在每天早上饶村道跑一圈锻炼身体,那些路过的村民都笑她是在城里待了一个月,把城里人那些做派都学会了,还跑步锻炼身体呢,真是自找苦吃,有这力气还不如上山砍几担柴。
陈时初听到这些话都忍不住笑,不过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大家只是打趣,而且现在大家日子都过得不错,谁没个智能机啊,手机的视频里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都有,有些城里人的锻炼方式才千奇百怪呢,比如用绳子绑着下巴脖子,把自己整个人挂在树上;还有的是把自己的脚绑在单杠上,然后他三百六十度地绕着单杠转圈,能把看的人吓死;还有的人用自己的脑袋往树干上撞,说是大树有某种灵气,能通过脑袋传入身体,利于养生……
相比之下,陈时初只是跑跑步,根本不起眼。
陈时初除了每天固定的锻炼,还在房子旁边的地上种了许多植物,除了自己要吃的青菜,还有她喜欢的花,反正没几个月,一个漂漂亮亮又生机勃勃的乡间小楼便出现了。
陈时初一边锻炼一边用药慢慢调理自己的身体,不但除去了原主遗留下来的各种慢xìng • bìng,还把脸色调养得红润有光泽,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现在只要她不说自己的年龄,人家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当祖母了,只会以为她是三十多岁的御姐。
脱胎换骨的陈时初自然被大家看在眼里,于是便有媒婆上门来了,漂亮的寡妇从来不缺光棍喜欢。
“陈大妹子啊,想不想再找个男人啊?”李媒婆一进门就直接问道,大家都不是未经事的年轻人,自然有啥说啥了。
“不想,我不想当人后妈,不想去伺候臭男人,我就想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不干就不干。”陈时初态度坚决地说道。
陈媒婆一噎,这个道理她也懂,甚至很赞同,奈何她现在是来劝人改嫁的,就不能这么附和了,她使出自己的本领,苦口婆心地劝道:“大妹子啊,你还这么年轻,难道就甘心自己一个人过了?夜里没个人暖被窝,家里冷冷清清的,吃饭连个搭桌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觉得凄凉孤单?”
“不觉得啊。”陈时初很光棍,“我还很喜欢这种安静的生活。”
“……你就别嘴硬了,看到别人家热热闹闹一大家子,你会不羡慕?”李媒婆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你儿子在城里也顾不上你,他肯定是顾着自己的小家,你在家里万一摔倒了连个扶的人都没有……就算是为了有个互相照顾的人,你也得另找有个啊,起码生病的时候有个人倒水,是不是?”
“李大娘,你是想害我吗?我这个年纪,再找肯定只能找比我年纪大的了,可找比我年纪大的,到底是他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他啊?绝对是我照顾他的吧?那我图什么啊?图去别人家当倒贴不要钱的保姆?你是看我过得太自在了,才非要把我踹进泥坑里吧?你怎么就不安好心呢?我好好的日子不过,去伺候臭男人?你是嫉妒我吧?”陈时初一叠声地把李媒婆说得脸色涨红,根本无法反驳。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害你呢?我给你介绍的这个人,是邻村的良大石啊,他今年才五十多岁,健康强壮得很,哪里需要你伺候了?他家里有三个儿子,又有儿媳,家务事都不用你做,你就当个清闲的婆婆就行,这亲事难道不好?”李媒婆连忙把自己的人选说了出来。
“呸!他家有三个儿子,还有三个儿媳,你这不就是真的想害死我吗?人家的儿子儿媳怎么可能对后娘好?要是年纪小不懂事还能养熟,可这些儿子都娶妻生子了,肯定仇视后娘,又年轻力壮的,要是想点什么法子来磋磨我,我连苦都说不出,小命都捏在人家手里……你这不是害我是什么?快给我滚吧,我不会再找,再不滚我就不客气,揍你一顿了……”
陈时初毫不留情地把李媒婆撵出去了,她得有多想不开、多傻,才会去另找一个男人,自找苦吃啊?又不是缺了男人就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