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清来说,下棋一事,那比丈二和尚还要丈二和尚,甭说围棋象棋,哪怕是那稚童在泥土画叉互相拦截的棋,他也不一定下的赢。
果不其然,大战三百回合之后,刘清所持楚棋,就只剩下象士还在,外加一枚炮,连个架子也寻不到,想要隔山打牛,想得美。
鱼娇娇在一旁观战,几次差点儿没忍住,就要出声提醒了。
这位鱼姑娘,其实有些郁闷,郁闷至极。
不晓得刘大哥究竟是故意的,还是下棋本就是这么……臭。
按理说,不管是围棋还是象棋,只要是山上修士,起码都是此中熟手。因为一个纵横十九道,牵着算计极多,山上修士,往往都是要算计因果,故而只有极少不会下棋。
刘清倒是半点儿不尴尬,老馆主乐意吃子,那吃就好了,吃饱了好聊闲天儿。
结果下一步,刘清已经走无可走了。
老馆主抬起头,看向刘清,气笑道:“前辈这是瞧不起人。”
一句前辈差点儿给刘清噎住,年轻人赶忙摆手,无奈道:“前辈这是折煞我?我小小年龄,可担不起游前辈的前辈二字。”
结果老馆主点了点头,淡然道:“前辈这是骂我。”
刘清无可奈何,自己是境界高一些,可的的确确年龄小。一声前辈那时由打心里喊的,结果这游前辈,怎的有些故意与人逗乐儿?
无奈,刘清只得递去一壶酒。
“游前辈,我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听说止水武馆门风极好,来看看,顺便儿认个门。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开门关门,都是朋友嘛!”
结果游姓武夫只是点了点头,说话驴唇不对马嘴,“我对那宝物没得兴趣,不过我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人把它取走。”
说话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与刘清对视,沉声道:“哪怕是同是武道却高我一境的你,也不行。非要抢夺,最好有把握能三拳打死我。”
鱼娇娇皱起眉头,心说这老头子听不懂好赖话是不?刘大哥明明是在好心提醒,若是困难之处,开口便是。怎的这老头儿,始终想着旁人会坑害他似的?
没忍住出声道:“游前辈,不是我托大,你的归元底子,有把握拦住我这个小小元婴的多少枪?刘大哥又没有恶意,为何不能好生言语?”
刘清摆了摆手,示意鱼娇娇别说了,转头对着老馆主说道:“前辈有话直说。”
老馆主便有话直说:“你心思太沉重,半点儿不纯粹。若只是棋盘之上,我一只手就能杀的你片甲不留。可棋盘之外,我使出浑身解数都不够你算计的。只说一样,方才你早就料到我不会开始就见你,所以韦漾出去之后,貌似是你瞧着他忠厚老实,心性不错,才给那牌子上添上几个字。事实上,你是想以此让我觉得,你也忠厚老实,心性绝佳对嘛?还有,你觉得我会信你是个不会下棋的?输我我这么多,不就是想告诉我,你不善算计么?”
刘清可真是无话可说,怪不得老前辈这棋艺如此高,原来有的没的都会想。
刘清甚至都想收回那壶酒水了。
想了想还是算了,送出去的,哪儿有往回要的道理?
只得轻声道:“游前辈要想喝酒水,随时来就行了,不过钱还是要收的。在下先行告退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鱼娇娇郁闷至极,虽然不知道刘大哥本意是要做什么,可总觉得憋屈的很。
出门时,韦漾诧异道:“刘先生,咋个这么快就出来了?”
刘清笑道:“一拍即合,可不这么快。”
“过几日就十五了,我去饮酒,别不认账啊!”
“你那点儿小肚子能喝多少酒?就算是头割了往下灌,花的钱也才是毛毛雨。”
“咦!刘先生,那是你不明白我的酒量,若是你微微清楚我的酒量,就不会夸这海口了。”
“……”
一旁的鱼娇娇眼神古怪,冷不丁开口道:“要不你今晚上过来,我请你喝酒?”
刘清也眼神古怪,身旁女子,在酒桌上,那可是自己都犯怵的。
其实刘清一直搞不明白,怎的一个不爱喝酒的人,也不用灵气驱散酒气,却怎么都喝不醉呢?
刘清已经露出怜悯神色,可韦漾还是只当自己才貌无双,惹得漂亮姐姐都要请自己喝酒。
只见少年人伸手把头发往后撩了撩,故作文人模样,低吟一声,“嗯……佳人邀约,不去不是悖了姐姐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