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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自问自答(1 / 2)

自渡船飞起,白云飞雪一色,渡船下降,山川与天幕一色,自然称不上清晰别致,可浑然一色之中。行至海上时,则是半空中有如丝絮,落与海面,与海水相融,好似就没来这一遭。

这艘夜桥缓缓北上,往俱芦洲去。

一艘偌大渡船,其实载的人少的可怜,因为没走既定航线,只是临时停靠,又不确定几时走,且要价极高,去往俱芦洲,要五枚布币才走。这等又不守时要价又高的渡船,几乎是没人坐的。除非那种碰上的,与人傻钱多的。

夜色中,渡船与云海之下航行,雪花儿落在渡船大阵便会自然消融。已经初秋,俱芦洲该是遍地飞雪了。

夜桥端着两壶酒过来,分别递给刘清与姬秊,然后笑着说道:“老规矩,白簿酒。”

刘清接过酒壶,笑道:“夜桥前辈总要告诉我,等我良久,所为何事吧?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次如此,那就有些不喜欢了吧?”

一旁的姬秊只是端着酒,刻意离得远了些。

好像一路走来,主公一直很招女子喜欢,特别是那种小女孩。也是今儿个,姬秊才发现,原来不光是小女孩。

有故事!

刘清斜眼瞪去,姬秊讪笑一声,扭转过头,看那飞雪消逝,哀哉,哀哉!

刘清气笑道:“你给我滚犊子!这才几天就学坏了?”

夜桥则是掩嘴笑道:“刘公子这还没到俱芦洲呢,不也已经学着俱芦洲人说话了?”

刘清挠了挠头,这倒是,实在是俱芦洲话忒有感染力了,一个俱芦洲人,不出几天,极可能带出来一屋子俱芦洲人。

刘清笑问道:“前辈还是有话直说吧。”

次次巧合,我只当是巧合也行,但却不能总是送完酒,什么也不说。

夜桥叹了一口气,走去船帮,伸手扶着栏杆,喃喃道:“刘公子就猜到了我是人世间第一艘渡船,可想过没有,我又不是先天之物,那究竟是谁所造?其实,造船初心,可不是用于远游,而是无心插柳罢了。”

刘清轻声道:“人世间最早的船,是舟楫,算不上船,独木舟而已。古人观落叶以为舟,观何作夜桥?”

女子叹息,苦笑道:“不过是神灵远渡天河,集大木欲作桥,日暮休舍,一觉醒来,发现所搭大木,成了一艘船的模样,所以叫做夜桥。那人见人间涉水极难,所以将我顺天河而下,飘零过海,作人间第一艘渡船。”

《说文》有解,夜,天下休舍也。

刘清猛地看向船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心中想法,于是朝着夜桥投去疑惑眼神。

夜桥点点头,轻声道:“古时海天相接,古神乘船至人间折返。这艘船,的确是为摆渡神灵而存。”

刘清冷笑一声,怪不得大师姐要来特意提醒自个儿,怪不得这艘船三番两次与自己“巧”相逢,怪不得次次都有白簿酒。

白簿乃是秦国古酒,传承不知多少年了,是刘清家乡酒。这夜桥,是想告诉自个儿,船上人是家乡人,或者说,这艘夜桥,本就是家乡?

刘清沉声道:“为何是我?”

夜桥答道:“因为巧合,我于海上捡到你时,见到了故人。”

刘清二话不说,起身看向姬秊,沉声道:“这船不坐也罢,你能否跨海?”

姬秊笑了笑,说道:“登天有些难,跨海不难。”

刘清甚至都没有多余言语,就这么撕开渡船阵法,骑着夕兽,跨海北上。

相比渡船,只快不慢,毕竟是渡劫大妖当那坐骑。

刘清刻意让姬秊放些海上罡风进来,以此磨练体魄。罡风如同无数柄细小飞剑,如那磨石一般,打熬金仙之体,淬炼武夫体魄。

刘清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位北极紫薇大帝,是不是老早算到了我?北斗绕行,斗数之主,为何他不担任天帝?”

姬秊想了想,认真答道:“可能是懒得。”

刘清竟是无言以对。

人间紫禁二字,其实是自此而出。

姬秊又说道:“其实主公何必想这么多?别人想你如何是别人的事儿,咱做好自个儿就是了。”

刘清闻言,哈哈大笑。

好嘛!一个上古异兽都能给自个儿当先生了?圣人诚不欺我,三人行必有吾师也!

大雪茫茫之中,一人一兽于海上一旬,七月底便到了俱芦洲,于西南海岸登陆。

娃娃脸的青年站在身后,刘清一马当先。

刘清心中大喊一声,爹,娘,我来了!

尚未仲秋,已然一片白茫茫。

俩人都换上了棉衣,刘清是灰色棉衣,姬秊最是吓人,一身花里胡哨的棉衣,戴着个能护住耳朵的帽子,加上又是娃娃脸,所以这一身穿搭,有些让人难以直视。

北俱芦洲江河是天下最长,因为整个大洲,狭长无比,瞧着就像是一根儿尾巴翘起来的茄子。山海宗就在那茄子根儿上。

刘清轻声道:“这是成夏王朝的一块儿飞地,中间隔着数个小国。不过方圆千里,驻军十万。美其名曰是护佑兄弟国度,事实上,其实就是把那几处小国当做自个儿的番属小国,卡在边界,让这几个小国无法与俱芦洲第二大国通商往来罢了。”

这些事怎么知道的,都是闲书与路上打听。

姬秊笑着说:“我来俱芦洲时,还没有这些国家,好像天下就胜神洲的国度,国祚最为长久,甚至说长的有些吓人了。”

其实这也是一洲气运,胜神洲,名字不是白来的。作为四大部洲最古老的一座大洲,名胜古迹比比皆是。

这方圆千里的飞地,名字起得极其敷衍,就叫边城。

十万将士驻扎其中,故而随军亲属极多,落户于此,开那酒铺饭庄。

一座大城,几乎全由石块儿堆砌,箭楼甚至有些地方是铁块儿浇筑而成。

刘清紧了紧青白,双手拢袖,与姬秊一块儿过第一道城门。

因为两人一个背剑一个挎刀,自然会被格外关照,搜查了足足一柱香功夫,问东问西的,一一记录在册。

将二人所报籍贯、名字,以及剑长几尺,开刃几分,都要写的清清楚楚。写完后才过第一道门,进入瓮城。

刘清轻声道:“北地见这瓮城倒不多,胜神洲南部,或是瘦篙洲青鸾洲之类的,倒是瓮城极多。因为瓮城不仅可以作为守城的第二道防线,还有防洪之用。多半瓮城,都有那千斤闸门,寻常人无论如何也是开不了的。”

某人正卖弄些闲识,结果给一旁一个身披战甲的校尉瞧见,那校尉当即嘁了一声,朝着刘清大喊:“喂喂喂,那谁,愁啥瞅?说的就是你!”

刘清下意识答道:“干哈?”

那校尉瞪眼道:“你说干哈?老子就是瞅不惯你这不懂装懂,装大尾巴狼。”

刘清无奈一笑,心说那我不说了就行了。

结果那校尉还不作罢,一杆长枪抛去刘清前方,拦住去路之后,撇着大嘴说道:“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你完犊子了。还背个剑,咋地?背剑就是剑客了?”

没完没了了还,姬秊摘下帽子,娃娃脸咧嘴一笑,轻声道:“这位将军,你吃饭了吗?”

说的校尉一愣,姬秊接着说道:“没吃饭就吃饭去,我看你就是闲的。”

随意施展小小幻术,两人大摇大摆的就进了这座边城。

城里城外,全然两副模样,刘清倒也诧异。

走去一馄饨摊儿,刘清哈着雾气,要了两碗馄饨,两人一边儿吃一边儿聊。

这馄饨摊主养着一只灰色小猫,还有一只绿尾巴鹦鹉。

两碗馄饨上桌,刘清笑着问那摊主:“老大哥,咱这边城,驻军如此多,生活咋样?”

摆摊儿的中年人摇头一笑,“混日子罢了,这城内治安极好,也没人压榨咱们老百姓,就是管的严苛了点儿。我这一碗馄饨,是十二个,若是少一个,砍一根手指头。”

的确严苛了点儿,作为外乡人,刘清也不想多说什么,吃了一口这馅儿不少的馄饨,笑着与姬秊说道:“最早的饺子,其实是耳朵样式,没什么花边儿,一块儿四四方方的面皮,改上两道,一边儿宽一边儿窄,然后包的。后来传到南地,花样儿变多了,饺子奇形怪状,管最早的饺子,称作了扁食。再回来,四四方方的面皮都不用改刀,就直接包一丢丢馅儿,叫做了馄饨儿。”

姬秊摇摇头,轻声道:“这我倒是不晓得,人间美食,远胜天庭。”

事实上天庭哪儿有什么美食,所谓珍馐美味,琼浆玉液,在姬秊眼中,远比不得一碗寻常阳春面,一杯浑浊不堪的米酒。

灰色小猫喵了一声,以自以为的传音,与鹦鹉说话。

“瞧瞧,瞧瞧,又是俩大尾巴狼,这年头儿干啥都要钱,吹牛倒是门槛儿低。还远胜天庭,说的你俩是那天上神人似的。”

鹦鹉则是叹气道:“你少说几句,你瞧瞧那俩人都带着家伙呢,万一真是个修行者,那咱们给人煲汤了都说不好。”

小猫言语淡然:“即便是什么神仙老爷,他吃得下去鹦鹉,也吃不下去猫啊!你啥时候见过有人吃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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