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当晚被秦姒强行接进了宫,翌日早朝的时候被正式被册封为侍君,成为大燕帝国第一个女帝登基以来的第一个侍君。
其实秦姒的本意是想要昭告天下册立他为皇夫,与他举行大婚,可他执意不肯。
他不愿意拿着所剩无几的光阴去占用一个本就不在意,也许将来却对她十分有用的虚名。
他说,皇夫的位置至关重要,不该给一个行将就木之人。
秦姒听着“行将就木”四个字心都碎了。
她应允了他。
只要她的兰景哥哥开口,她什么都肯答应。
只要他愿意原谅她,还愿意跟她在一起。
这道旨意一下,满朝哗然。
谁也不知怎么一夜之间,一向宁静淡泊的太傅怎么就突然成了侍君,而一向在御前行走,十分受宠的兰大人竟然辞官了。
还有一直与天子纠缠不清,最是爱呷醋的齐世子,居然没有半点动静。
而更加叫人震惊的是,云太傅的模样变了,居然跟从前做太子宾客的兰大人一模一样。
不出两天的功夫,整个燕京城都传遍了:原来云太傅就是当年的太子宾客兰景。亦是天子心头这么多年来的一抹白月光。
现在白月光回来了,什么兰大人,齐世子统统靠边站。
大家都在议论,原来女帝并非风流,只不过身边围绕的那些人都不是他。
她等到了那个人,旁人便再也瞧不见了。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谢毓放心不下去找齐云楚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发呆。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他看着神情憔悴的齐云楚,一脸的担忧与愤怒,“他们说得可都是真的?那个太傅真就是她——”
谢毓都说不出口。
齐云楚回过神来,声音低哑,“我不知道。”
“那你为何不去问问她?”谢毓气急,“事到如今,你对那样的人还留恋什么!她平日里待你三心二意也就算了,居然还如此这般对你,简直是可恶!”
齐云楚不说话。
他不敢问。
他知道那是真的。
她是什么人,事事算计,凡事斟酌利益最大化,怎么可能轻易立侍君。
他与她最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她都不曾说过一句立他为侍君的话,哪怕连句玩笑都不肯说出口。
人人皆可为侍君,唯独他齐世子不行。
他居然还妄图她给自己生孩子,如今想来,简直是可笑至极!
那个太傅,那个太傅……
齐云楚突然起身,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决绝,“你说得对,无论如何,我总要亲眼看一看!”
齐云楚进宫的时候,秦姒正陪着云清在御花园里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