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遇不到也就罢了,既是有缘碰上,她又怎能不管?
既然这孩子得了她的眼缘,能助他一把,她就不能视而不见。
沐锦一一怔,万万没想到白染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村子里的人都在传自白家母父过世后,她家早已不再是刚来时的富裕,她为何还是这般不知节俭?
“我以为读了圣贤书,便是要比我们寻常人更懂得东西的来之不易,却不想白小姐是个如此奢靡之人。”
沐锦一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好似那个完美的白染在他心里多了丝裂痕。
她怎么能说要将他穿过的新袄子扔了这种话来?
“沐公子既是如此节俭,那自是应当知道,所谓物有所值是在于它在它该在的地方发挥价值。这袄子我又不能穿,你还给了我,我莫不是还要将之供起来?”
白染暗觉好笑,这小东西竟还是个爱说教的。
她若没有记错,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这样教育她了。
“可是,无功不受禄,我不能随意要你的东西,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
沐锦一似乎是发现自己刚刚说的话太过不该,这句话明显没了刚才的底气。
其实他心底里也是明白白染的意思的,她不过就是想让他将袄子带走罢了。
“你我既是邻里乡亲,互相帮衬些也是应该的。”
白染从沐锦一的话里听出了他应该是读过些书的,心中对这小人儿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好感。
“拿回去吧,日后我少不得也要麻烦你的,你若非要与我这般生分,岂不是寒了我的心?”
其实他们本来也是生分的,可是白染这样一说,沐锦一忽得就不想再执意将袄子还给她了。
沐锦一承认,他心里是想与白染亲近的。
她是个好人,是个能在他需要的时候护住他的人。
沐锦一将袄子紧紧抱在怀里,清晨的风吹得他脸蛋冰凉,可身上却热乎乎的。
“用过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白染招呼沐锦一道,因为她不想陈小麦过早起来忙活,所以便将早饭往后挪了一个时辰。
他们又无需种地,何必日日早起吃饭呢?
“我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