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算计着君南星从京城出发的时间,估摸着他们大概已经到了麟州附近,她若是不眠不休,明日便能赶到。
“君南星,你这个小东西,当真是我的克星。”
白染又是生气又是担心,她本已打算了要给他写信报平安的,谁知她前脚才到家,那孩子后脚就跟着跑了。
天色渐黑,车妇将车停在一处破庙门口。
君南星推开车窗朝外望了一眼,那赶车的大姐的声音便自车外响起。
“公子,这一路没有客栈,今夜便只能委屈您在车上歇着了。待明日到了麟州,咱们再找个客栈住一晚上,再有三日就能到江城了。”
“好,有劳大姐一路保护我到这儿,待到了江城,白染……姐姐一定会好好答谢你的。”
君南星一路全仰仗着这位大姐照顾,心中对她感激不已。
“公子您言重了。”
那大姐人老实,因为怕说错了话,所以半点都不提有关白染的事情。
或许,像她们这样底层的人,只认识千机阁的信物,连自己的主子是谁都没见过。
好在如今已近了五月下旬,便是夜里也不算凉。
君南星将车厢内的一床被子抱出去给那赶车的大姐,自己则裹着另一床被子靠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从小到大,君南星从未吃过这样的苦。
可于他来说,这些苦与对白染的思念相比,也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身体贴在硬邦邦的长椅上,君南星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外面偶尔会有一阵夜风吹过,树枝晃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君南星缩了缩身子,抬手摸向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他因为与长姐置气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跑了出来,父亲和母亲一定十分担心。
可是一想到他们之前对白染的所作所为,君南星又觉得自己非要如此不可。
如若不然,他们永远都不会同意他和白染在一起的。
睡睡醒醒间,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发亮,君南星忙起身下了马车。
憋了一晚上,他得赶紧找个地方解决一下才是。
“公子,属下先去那边喂马,您待会儿就在这里等着,切莫乱走,属下很快就回来。”
那赶车的大姐不放心地朝君南星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