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之吩咐将大门关闭了,谢绝一切前来吊唁之人。
所以她这个新任的未婚夫夏侯瑾第二天也被拦在了外面。
燕山抢在琢玉之前去敲的门,被对方回绝后,黑着脸回到马车旁,气愤不已。
今天的天气比不得昨日,风里带着些细雨,夏侯瑾坐在马车里,沈家没开门,他自然也没忙着下马车来。
修长的指尖挑起那虽看起来厚重,但却十分透气的车帘。
自然是将燕山被沈家门户拒绝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眼见着燕山此刻这表情,自是晓得他想说什么,便先开口道:“既如此,咱们先回吧。”这样关了门,其实也好。
“王爷!”燕山不解,王爷怎么近来如此好脾气?这样好心好意前来吊唁,却被沈家不知好歹地拦在门外。
琢玉见他还要拦王爷的马车,一把将他拽住,“你这脑子当真是摆设么?”
燕山哪里明白他这话,仍旧是满腹的气不过,“沈相爷都死了,沈家现在和平民百姓有什么区别?咱们王爷屈尊降贵上门……”
不过话没说完,就察觉到琢玉的脸色不对劲,下意识地止住了话。
但仍旧是有些不甘心,“难道我说得不对么?”自己又没说错,他凭什么不让自己说?
琢玉没论他说得对不对,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王爷让你收拾行李,去往骊山,替老王爷守灵。”
说罢,便翻身上马走了。
燕山牵着马,有些不解,“为何要让我去骊山?”
为什么让他去骊山守灵?还不是因为他这脑子不好使,偏偏又是个性子急躁沉不住气的,若是再继续待在王爷身边,迟早会给王爷惹出祸事来的。
可他父亲又是老王爷身边的旧部,还能真将他赶走?
所以这去给老王爷守灵,是最好的安排了。
他们才走,一辆马车又路过了。
王玉臣和几个朋友坐在马车里,应卢世子的邀约,如今看到这沈府大门紧闭,不禁有些好奇。
“这沈家怎样想的?居然不让人上门吊唁。”其中一人疑惑到。
另一个偷偷看了王玉臣一眼,“这样不正好,不然好让大家为难。”天子对待沈家的态度摆在那里,让大家是去还是不去?
说罢,见王玉臣不说话,便用胳膊推了他一下,“玉臣,说起来,要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王玉臣一直在想,刚才错过的那辆马车,好像是瑾王府的马车,他从沈府这个方向过去,莫不是也来吊唁?
“自然是恭喜安定侯府有先见之明,趁着那沈二小姐还未进京城,就先把婚事退了,不然人到了你们再提退婚一事,只怕有人要背地里说,玉臣你以貌取人了。”那沈二小姐,传说抬起手打她族里叔叔的时候,满臂的体毛,跟个野熊似的。
难怪当初沈家要将她送到山里的道观去养着了。
就这样的怪物要是真养在京里的话,不晓得要吓死多少人呢。
于是又嘀咕道:“只怕他们关了门,不让人进门吊唁,正是这位沈二小姐见不得人呢。”
几个年轻人絮絮叨叨地说着,显然已经将此事作为一件取乐的轶事。
王玉臣没有再言语,只是想着刚才他们说的那话。
定安侯府虽然没有在沈羡之到京城才退亲,可是也是在沈相爷死后退的亲,一样落人口实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古这婚姻大事,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外,最重要的还是门当户对。
他倒是不在乎沈羡之长得像是什么怪兽,毕竟那些都是些流言蜚语,当不得几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