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着桌角上那厚厚的一叠计划书,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去休息,这寒甲军的事情急不得。
只将那块寒甲片放到抽屉里,便与丁香吩咐了一声,方歇下。
这一次去山里,也不知是因为几乎都在马不停蹄地赶路,所以真累着了,还是因为那寒甲军的缘故,到底影响了心情,所以让她觉得十分累。
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辰时左右了。
钱袋子和玄月一早就来等着,她刚洗漱完出来,一边吃饭两人就在一旁争相禀报事务。
左不过都是城里贷款的商家们开业问题,以及地里庄稼的又如何?
反正都是围绕这城里的诸事。
又说因为这大雨的缘故,台山坞那边近期不能继续开采石头的,大部份人都闲着,所以正在田里忙活,只是这样一来,城里负责砌城墙的这些人闲了下来。
沈羡之听罢,连让丁香去自己的书桌上取来两本册子,一面问着玄月:“琢玉呢?喊他安排这些人出去买些树苗,果树苗漆树苗皂角树都行,若是没有,先订下也可,反正冬月之时能拿到树苗就行。”
玄月闻言,买树苗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温先生那边不愿意再放银子了。所以有些担心,也正是这样,没有马上回沈羡之的话。
正垂头吃饭的沈羡之便抬起头来,“你只管去叫他,这些树苗都是种在我自己的山里,这银子我自己出,回头去丁香那边拿票子。”
玄月听到这话,心头跳了一下,莫不是王妃发现了什么?不然怎么忽然想起要花她自己的银子了?还是只是巧合?
一面‘额额’地应着。
却听沈羡之又叮嘱道:“别在这天宝号换银子了,反正是要出了西南才买得到这些树苗的,揣着银票去就好,到外面兑换省得路上轻松些。”
玄月应了,去给琢玉传话。
钱袋子这里也差不多回报问了,准备下去给各个大小管事们传话,便听闻外面传来老胡的声音,“王妃,古兰县的县令来求见。”
沈羡之虽然一手抓着这浔州城和王府的大权,那是因为王府她是当家主母,所以理所应当。
至于城里,是这浔州城几乎没有什么官员,所以她才跟着管的。
但这古兰县是有朝廷亲自任命的县令县丞典史等官员,这就算是芝麻大,但也是朝廷吏部任命的,她怎么好去见?
便问着老胡,“瑜王呢?”
老胡是一路跑来的,一面拿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一面回道:“瑜王说他最厌烦跟这些文官打交道。”他起先也是去找的瑜王,可是他请不动瑜王,只能来找王妃。
最要命的是,也不知道这古兰县的司县令是个什么来意。
但是总将人晾在那里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哪怕看到沈羡之是拒绝的,还是求道:“王妃,您还是去一趟吧。”
沈羡之今日是打算去自己挑中,准备将来给建造日月神教总坛的雁环山看看开垦的地怎么样了。
所以穿的自然也是简单的窄袖短裙,脚下踩着一双长筒靴,头发也是拿条头绳随便绑着。
这都要打算出门了,所以自然不愿意为了见着司县令去重新换衣裳梳头发。
更何况那身衣裳倒是有王妃的派头了,可是跟着破烂的王府实在是格格不入,所以便穿着这一身去了前面大厅里。
话说大雨那日,司县令肉眼可见那河水滔滔上涨,自己却是束手无策,整个古兰县当时完全就被这些河流围绕在其中,眼看着只怕撑不到半夜,他们整个古兰县只怕都要被淹去大半。
那一夜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煎熬,包括他这个父母官。
只让大家都坐在房顶上听天由命。
可是等啊等,等到天亮雨变小了,河水不但没有涨起来,反而水位越来越低。
这倒是奇了?这么大的雨,就算是雨停了,但是整个浔州城山上的积水还在啊?河水怎么就没涨呢?
于是立即派人去探查,一直追溯到上游,发现河水都没涨,也没有任何分流。
再往前走,就是到浔州了。
所以最终这司县令断定,必然是浔州原本被堵塞的分流被挖开了,不然这么大的洪水,谁能给一口吞掉?
然后就让人到浔州城打听,不想竟然听说是那瑾王妃带着人去疏浚的分流。